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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瞟了她一眼,无奈地撸了把头发。
塔拉离家后,可敦几乎每日都会来,即使只是坐一会儿喝杯茶,她都要一天来个两次。她哪怕知道可汗不会丧心病狂的在康宁要回大康之前朝她下手,但这个丫头对她儿子影响太大了,可敦担心康宁出点事会影响塔拉的状态。
“额赫,你在担心什么?”康宁若有所思,“还是可汗又有新动作了?”
“没有,塔拉离开前托我多来陪陪你。”这不是假话,可敦的确是受了她儿子的托付,“你不了解漠北的情况,化冻前天气会更冷一些,山上的野兽没了食物会下山攻击牲畜和牧民,我担心你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会出意外。”
“那辛苦额赫了,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乱逛乱走,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不用再来我这里。”康宁不是很想面对她,公公觊觎儿媳,而婆婆也知情,虽然两人立场一致,但康宁在面对可敦时还是不太自在,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行。”嘴上说行,过后该来还是来。这种情况在塔拉回来后才得以结束,但在此期间,康宁并没有听到山上野兽大规模下山袭击人和牲畜的消息。
“得亏我们在不儿罕山南边,我们这边已经有化雪的迹象了,北边还在下雪。”五箱鹿茸都搬进库房,塔拉捧着一个硕大的鹿角放在大堂里,说:“看到鹿角我第一反应就是挂毛笔好,你看喜不喜欢。喜欢就让丫鬟收拾一下放你书案上,毛笔挂在鹿角上,取用都方便。”
“哎!”康宁猛地出声,“我们可以做毛笔和鹿角笔枕运到大康去卖啊,我们有马毛羊毛牛毛和骆驼毛,屋后就是满山的树,制毛笔再适合不过了。”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额……”塔拉举着鹿角递到她眼前,认真地问:“这个鹿角你不喜欢?我可是选了好久的。”他有些哀怨。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合葵,把鹿角给本宫放在书房里,毛笔都给挂这个新笔架上,以后就不再换了。”
有些敷衍,塔拉撇嘴,“再有十来天,我们就要收拾东西往南迁徙了。”
“我都收拾好了,明天就能走。”康宁惊喜,总算知道确切的时间了。
“我就知道。”塔拉叹气,握住康宁的手揉了揉,依她如今这个兴头,塔拉都怀疑这趟回大康她不会跟他回来了。
四月底,不儿罕山山脚下的毡包在一个清晨突然就都消失了,康宁站在二楼看牧民忙中有序地把拆下来的毡包捆在骆驼身上,小孩都给塞进勒勒车里,男人清点着自家的牲畜,只等一声令下就可出发。
塔拉忙了一个早上饭都还没吃,安排好族里的事他才回公主府,“别看了,我们押后,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轮到我们开动,下来陪我吃点饭。”
“那要等到中午了。”牲畜的数量比人还多,牛羊走得又慢,还边走边吃草,还有揣着崽的,只能是人适应它们的速度。
康宁猜的不错,一直到日上三竿,最末尾的队伍才绕过额古涅河。她早就按捺不住了,频频望向塔拉,见他终于点头,康宁骑上她的高头大马,吹响哨子,山林里飞出一对苍鹰。
“走了。”此行回燕京,康宁只带了三百侍卫和五个丫鬟,得用的她都留在漠北帮她监管盖房屋的事务,等山上的雪融化了还要挖土回来造地移栽麦苗。
“这又不怕冷了?”塔拉翻身上马打趣康宁,之前坐马车里她嫌冷,现在要回大康,人家直接迎风骑马。
“往南走是越走越热。”康宁狡辩。
最开始两天队伍还算轻松,到了第五天,车队前方由人换成了带崽的母牛,小牛崽细伶伶的腿接受不了长时间赶路,车队走走停停,时常会有侍从把卧倒在雪地上的牛犊给绑在骆驼身上,以此加快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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