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音体会过这种至亲有生命危险时候的心境,自然也很理解他此刻的心绪,只是一遍遍在心里祈祷一切平安。
……
奶奶只住到初二,就一言不发地回了乡下,临走的时候苏成桥甚至都没有开车送她,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对峙。
最后居然还是苏羡音给奶奶叫了一辆车。
临走的时候,苏羡音说:“奶奶注意安全,什么时候想来南城玩了就打电话过来。”
顿了顿,她又说:“但是,您没资格指摘我妈妈,这一点我绝不动摇。”
老太太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却一句也没反驳,也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叔叔和孟阿姨的工作做得到位。
她气鼓鼓地将车门关上,说:“走了。”
苏羡音的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
十五元宵节那晚的月亮很圆,南城已经有回春的迹象,陈浔却还是没有回来。
京西那边床位紧张,专家难约,手术更是要等排期,陈浔爸爸的状况好像也不算特别好,希望是有的,过程却又很坎坷,这种情况是很折磨人的。
苏羡音最后还是一个人回了川北。
陈浔甚至开学还请了小半个月的假,因为手术终于排上了期,他需要全程陪护。
两人联系的时间并不多,但苏羡音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此刻这样,无比笃定两人是有默契的心意相通。
是一种带着期盼的安心的感觉
她在等他回来,也在等待一个好消息。
苏羡音在被新学期的专业课折磨地狂薅头发的一个晚上,终于接到了陈浔的报喜电话。
他很激动,好像是想第一时间就跟她分享,颠三倒四地转述医生说的话,手术还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术后恢复以及后续发展了。
苏羡音也为他松一口大气。
可陈浔终于回到学校的时候,却因为之前请假小半月而导致这样那样的事情堆积,没有第一时间和苏羡音见上面。
他第一时间赶去实验室。
文章其实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预备过几天就发稿,之前线上跟老师交流的时候老师也过了他的初稿,只是江老师又突然火急火燎联系他修改,他也是一头雾水。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导师联系他,居然是为了让他把一作让出来。
“按道理,一作写我的名字,但是你师兄不是快毕业了吗,他要一篇一区的稿毕业,他在读期间也算是勤勤恳恳,毕业这种大事,也不好耽误人前程,我和他商量了一下,打算一作写他的名字,二作写你,我就不写上去了,你看怎么样陈浔?”
陈浔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老师理所当然认为学生的学术成果应该在一作写上他的名字,甚至还让他再把一作让给跟这个成果毫无关系的另一个人。
他从前在实验室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江老师手下的这位研究生师兄好像家庭背景不一般,江老师也是为了自己的晋升与前途着想,对这位研究生师兄非常包容。
“什么读研啊,就是来混日子的,全系最水的就是他。”
那时候,陈浔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尽管他也不喜欢这位师兄总是话里话外对他不友善的讥讽,但还是没有妄议其他不熟悉的人的习惯。
但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一天。
陈浔的态度很坚决,也很意简言赅。
就是不行。
这篇论文是他的心血,一作也必须是他。
江老师说到最后语气也有点不耐烦。
一通电话打过来,他点了支烟出去了。
师兄轻轻一哂:“真以为自己有能耐呢。”
陈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