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当没听到他那一句,说出自己顾虑:“一同管理S洲,以后要有什么私人矛盾,剪不断理还乱,我们谁也不好抽身。”
利益牵扯是很难分割的,一旦矛盾产生一些东西也容易随之变质,虽然她和陆西枭都不是小气的人,更不太可能把关系和局面闹得太难看,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陆西枭几乎是想也不想,万分笃定地保证:“我们间不会有私人矛盾,至少我单方面绝对不会和你有,我会是个合格的打工人或信赖可靠的合作伙伴,如果是合作的话我马上可以去重新拟一份合同,不管是雇佣还是合作,S洲的一切都你说了算。”
他想了想,转而说道:“除非,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藏身份和我还存在着恩怨,但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对你有任何的不满和报复,再者、再大的仇怨,也不可能抵过当初南洋的那一枪。”
他们间不会有什么恩怨比这还深了。这样深的仇怨都能消除,还有什么可担心。
温黎:“那没有。”
陆西枭:“那、可以收下吗?”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拒绝就有点扫兴和不懂人情世故了,虽然陆西枭脸皮厚,但指定得落寞难受,于是善解人意的温黎最终收下了,但仅仅只是收下。
“我想好再签。”她说。
陆西枭眼底浮现喜色:“好。”
温黎接过。
陆西枭转身又从袋里拿出个小方盒,打开,还将那捧搁置着的花一并拿了起来。
温黎见此,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忽然就生出了几丝遁逃的想法,好在并不强烈,所以她没躲。
陆西枭垂眸看一眼小方盒里的东西,一只明清时期的羊脂白玉绞丝镯,说:“这手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前几天我让人从家里送过来的。我母亲给我留了很多东西,我一直觉得这一件会是我最不需要的,没想到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他一手拿花一手拿镯子,墨黑的双眸注视着温黎,道:“黎黎、上次在金洲,过于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当时我也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心有芥蒂和顾忌,现在矛盾消除,所以我想正式地重新向你表白一次。黎黎,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郑重其事。
温黎唇瓣轻动,似是第一时间就要回答他,但在对上陆西枭的眼睛后,止住了。
空气一时安静。
陆西枭暗暗紧张地等着温黎的答复。
温黎的目光却是向下移去,落到了那捧花上,但从她流转的眸光来看,她并不是在看花,而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脸上的微表情罕见地多。
温黎保持了好一会儿的沉默。导致陆西枭有点按捺不住,轻声叫了她:“黎黎?”
温黎终于说话了:“……不行。”
她将目光从花上撇开,瞥向了沙发。
陆西枭顾不上伤心,他微低了低头,轻声向她询问原因:“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陆西枭看着她唇瓣啜嚅了两下,不语。
她不知道是不说、还是说不出来。
陆西枭便自己找原因:“是不是黑水和南洋的仇你心里还没有完全消除疙瘩?”
温黎一口否决了:“不是。”
陆西枭继续找原因:“那是因为觉得年纪小,还不想考虑感情的事?”
温黎想了想:“……有点。”
这也不是拒绝的主要原因。
陆西枭:“那是觉得我们之间还不到能够确定关系的程度?”
温黎:“有点。”
有点、有点,这加起来已经挺多点了。
应该还不止。
陆西枭思来想去,最后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