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转念一想,又说:“算了,他在哪儿危险就在哪儿,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温黎:“既然这么有精神,就把陆西枭救你的经过都说一遍,细节都说清楚了。”

江应白:“黎姐你怎么不去问他啊?”

细节不应该陆西枭更清楚吗?

温黎:“我爱问谁问谁,让你说就说。”

以为温黎想通过细节找出有关那帮亡命徒身份的线索,江应白也就老老实实地把陆西枭救他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温黎听。

江应白越说越起劲,完全被带回那晚,说得绘声绘色,画面感十足,也就是身体限制了他发挥,不然他得手舞足蹈。

光是听江应白说,都能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惊险。

说到那三次紧张刺激的倒计时,江应白都还一阵阵地后怕。

“那王八蛋拿枪抵着我的脑袋拿我的命逼迫陆西枭现身,我都没想到陆西枭居然真的敢就那么走出来,我当时真以为他被打死了,至少四五枪,全打他身上了。”

“我当时脑子都懵了,虽然那伙人本来就是冲他来的,但他要是这么死了的话我还得背一份责任呢、”他小声说一句:“那陆景元不得可怜死。”

“我当时也是鬼上身了,居然选择相信他,自己拿命去冒险,还好他没让我失望,一枪就把那王八蛋爆头了。”

温黎一言不发地听江应白说,眼前浮现陆西枭一身狼狈站在抢救室门口,见到她时那无措愧疚的眼神和那两声道歉。

“陆西枭他得欠我一条命,要不是我当时把他推开他就被那狙击手爆头了。”

“那一枪太他妈疼了,子弹那么长,现在再让我来一次,我选择让陆西枭死。”

对江应白来说这两枪还不是最可怕的。

“黎姐你知道我有一点恐高的,那家伙居然背着我从这栋楼跳到隔壁楼,他还一点准备不给我,十楼啊,说跳就跳,我都说了我不跳,我现在想想都还腿软。”江应白摸摸自己心口。

温黎算是知道陆西枭的膝盖是怎么摔的了。

陆西枭说不敢拿江应白的性命冒险。

所以他就拿自己的命冒险。

温黎静默地坐在椅子上,陆西枭这时来了。

他手里提着煲好的汤。

两份,一份江应白的,一份给温黎的。

两份还不一样。

江应白的是黑鱼汤,有助于伤口恢复。

而温黎不爱吃黑鱼。

江应白还不能乱动,陆西枭便端着保温桶,拿吸管给他喝汤。

江应白喝了几口,吐出吸管:“参片放多了,味冲,你给我削个苹果吧。”

陆西枭放下汤,给他削苹果。

江应白:“要切块啊,不然我吃不了。”

苹果削好切好,江应白就吃了一块,又喊着要喝水。

他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一会儿指使陆西枭做这个一会儿指使陆西枭做那个。

江应白确实是故意的,但他也是真的伤口疼,又躺得浑身难受,不找点事做太难熬了。

温黎不说话,坐在一旁,手里端着喝了两口的汤,看江应白使唤陆西枭伺候他。

“我要吃橘子。”

“你去把窗帘拉开,我需要阳光。”

“我要看电视。”

“这光线都照电视上了,你把窗帘关上吧。”

“我昨晚又出一身汗,你打盆水帮我擦擦吧。”

温黎:“江应白,差不多得了。”

江应白:“黎姐我浑身出汗出得黏糊糊的,我难受。”

温黎:“不是有护工吗?”

陆西枭:“没事,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