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哪里都唐突。

往上看是陈则眠仰起脖颈、下颌和叼着衣摆的嘴,往下看是一把极细极软的窄腰,覆着一层紧绷的肌肉,马甲线清晰可见,核心力量非常强,能够支撑陈则眠用一种近似于人鱼的姿势,探身给陆灼年绑手臂。

陈则眠侧身坐在浴缸边缘,说是坐,但由于浴缸边缘很窄,实际接触的受力点只有臀部外侧那一巴掌的位置,另一条腿撑在地上,整个上半身全部探了过来,跟表演杂技似的,折成一道极不科学的角度。

一般人要是探到这个位置,早就一头栽进水里了。

很厉害的核心力量。

陆灼年抬头看向陈则眠,正巧陈则眠手上动作一停,也低头看他。

“怎么了?”陆灼年问。

陈则眠叼着衣摆,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觉得这样有点怪。”

缠好保鲜膜以后,纱布确实不容易再沾到水。

但这姿势也太奇怪了

陆灼年赤身坐在浴缸里,右手被高高吊起,挂在头顶的置物架上。

“把那只手也吊上去会更怪。”陈则眠说。

陆灼年镇定自若:“你不多想就不会怪了。”

陈则眠实在无法忽视某种诡异的既视感:“算了,还是别绑了,我给你把手包起来吧。”

说完,他抬起胳膊去拽保鲜膜,把陆灼年的手往下拆。

缠的时候是往前缠,拆就得往后拆,陈则眠用力往后一扯,忘了自己身后空无一物,整个人晃了晃,手在只来得及陆灼年肩膀一搭,还没来得及扶稳,人就掉进了水里。

扒着陆灼年肩膀想要稳住身形的那只手,从肩膀划过胸口,一路向下,直到没入水中还牢记自己担负着支撑全身的使命,在陆灼年小腹一按,撑着陈则眠从水里坐了出来。

陆灼年:“……”

【没有危险时陈则眠最危险。】

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要是再往下按点,他这辈子都不需要再为自己的隐疾烦恼了。

真[根]治了。

不幸中的万幸,或许是今天失血过高,身体较为虚弱,他并没有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反应。

陈则眠满脸都是水,还沾着许多泡沫,根本睁不开眼。

闭着眼一顿乱摸,想要找条毛巾擦擦脸。

当然,除了陆灼年,他什么也没摸到。

陆灼年叹了口气,用受伤的、缝了三针的、缠着绷带的、被陈则眠溅湿了一大半的、还好剩一只没有吊上去的左手,给陈则眠拿了条毛巾。

也不知道到底谁照顾谁。

陈则眠擦净脸上的泡沫,总算能睁开眼睛了。

他本以为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睁开眼会看到陆灼年很生气的脸。

没想到一睁眼,却看到陆灼年在笑。

陈则眠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被我气到精神失常了吗?”

陆灼年笑着摇摇头,把浴巾扔到陈则眠脑袋上:“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玩。”

为了将功折(罪)的平方,陈则眠决定……

“你别决定了。”

陆灼年站在卧室门口:“你老老实实去睡觉就行。”

陈则眠抱着毯子:“我怕你半夜毒发身亡,我可以照顾你,像皇帝身边的小侍卫一样,睡在地下守护你。”

“你再守我就要去地下了。”陆灼年坚决不肯让陈则眠进门,同时表示:“你少思考,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陈则眠裹着毯子在门口坐下:“那我就在这儿守。”

陆灼年冷酷地关上门:“随便你。”

十分钟后,陈则眠靠着门睡着了。

陆灼年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