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正在回味无穷,没想到陆灼年突然冒出来句这个。
他整个人瞬间呆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灼年,怎么想都没想明白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陆灼年在欺负我?
我咋不知道呢。
我还觉得是我在占他便宜呢。
unbelievable.
陆灼年知道陈则眠在看他,但他没有看回去。
他不想在陈则眠脸上看到厌恶的神色。
陈则眠见陆灼年没有接收到他的疑惑信号,直接把头伸到了陆灼年对面。
沉闷孤寂的黑暗中,一张白净俊秀、微微潮红的脸乍然出现。
陆灼年呼吸都停了半秒。
陈则眠生了副极好、极好的容貌,骨相周正,皮相更美到没边儿。
可仔细端量,和初见时又似有很大不同。
不知是随着年龄增长,少年的骨骼线条逐渐硬朗,还是人的气质神韵变化会影响五官结构走向
陈则眠和从前长得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的眉峰变得凌厉,眼眸依旧漆黑清洌,却似寒潭而非秋水,深不见底、不啻天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下颌线更加明显,即便不笑时嘴角也微微上扬,有种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拽劲儿。
许是因为经常运动健身的缘故,个子好像也长高了一些,肩宽腰窄,两条腿又长又直,白得晃眼,肌肉匀称线条分明,既有力量感又不失丰姿。
人依旧是瘦的,但不那么单薄也不那么柔弱,反而像一张弓,外松内紧,整个人颀长挺拔,恣意又张扬。
陆灼年见过许多美人。
清秀的、妖娆的、俊逸的、艳丽的、典雅的、娇俏的、妩媚的无所不有。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肤浅的人,也从未被漂亮的皮囊迷惑。
可眼下他却晃了晃神,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开启了奇异而无端的悸动。
陈则眠明明每天都在他眼前。
可陆灼年仿佛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才第一次看清陈则眠的脸。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真的很好看。
陈则眠见陆灼年只看着他不说话,歪了下头,诧异道:“你又想啥呢?”
陆灼年的眼神有瞬息动摇,但还是很坚定地告诉陈则眠:“我对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对的,以后我不会那样了。”
陈则眠下意识说了一句:“别呀。”
陆灼年:“?”
他微微侧过头,和陈则眠对视了两秒。
陈则眠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是说,治病嘛,哪有什么对不对的,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欺负我,这个结论又是哪里得来的?”
“我在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控制你,陈则眠,”陆灼年眸光幽深,声音低沉,充满着无机质的冷感:“你应该离我远点才安全。”
“我没有觉得你在控制我啊,”陈则眠越听越疑惑,也不知该陆灼年这话从何说起的,索性坦言道:“我说过的,我真受不了的话,我是能挣开的。”
闻言,陆灼年眸子倏然颤了一下。
陈则眠说他真受不了的话,是能挣开的。
可他没有挣开。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陈则眠没有想要反抗。
陆灼年对他所做的一切,潜意识里都是愿意的、可接受的。
被陆灼年按住双手时,异样难言的爽快和兴奋如潮水翻涌,那种越得不到越想要的滋味特别消魂,强烈的渴望不断堆叠,令平时唾手可得的快乐变得无比珍贵。
当需求不断累积堆到顶点时,迸发的刹那,欢愉感如雪山崩塌,轰然浩荡,绵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