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了淡淡的、很清新的柠檬香。

陆灼年眼帘轻轻垂下,将凌厉的眸光藏在纤长鸦青的睫毛下:“还有呢。”

陈则眠胆子果然大了一些,继续说:“也不做气管镜。”

陆灼年看了陈折两秒,突然说:“抱歉。”

陈则眠以为自己幻听了,歪了歪头,下意识往前探身想听的清楚一点:“什么?”

陆灼年说:“那天晚上是我小题大做。”

陈则眠完全没想到陆灼年会跟他道歉,眨了下眼睛,好像在确定陆灼年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还是在玩他。

陆灼年看起来很真诚,又说了一次:“吓到你了,是我的错。”

明明知道自己只要老老实实说‘没关系’就可以了,但陈则眠这个人天生就不老实,非要不知死活地问一句:“错哪儿了。”

陆灼年倒是很坦荡,居然还真答了:“不该因为你不正常,就怀疑你接近我别有用心。”

陈则眠警惕抬头:“怎么听着不像好话,什么叫我不正常。”

羽曦犊+一

陆灼年反问:“你正常吗?”

陈则眠没听说过有谁道歉反思的结果,是被道歉的人不正常,一时竟无言以对。

陆灼年大概也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解释了一句:“你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

陈则眠看向陆灼年,皱起眉:“不一样和不正常是一个意思吗?”

陆灼年说:“我说的是你突然能在七秒内放倒两个专业保镖行为不正常。”

“……”

陈则眠居然被陆灼年说服了,毕竟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解释这件事,只能低头认了:“好吧,是不太正常。”

陆灼年很满意,露出一点‘我就说吧’的表情,但很快又把那点自得收了回去,依旧一副神色平常,看不出喜怒的高深模样。

陈则眠无语,越过陆灼年往篮球场走:“我看到你在得意了。”

陆灼年眉梢微动,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很明显吗?”

陈则眠说:“不明显,但很刺眼。”

陆灼年公正评价道:“你很擅长察言观色。”

陈则眠:“也不是很擅长。”

陆灼年和陈则眠隔着大概一人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太谦虚了,如果不擅长的话,怎么可能骗过萧可颂,他虽然不拘小节,但交朋友很谨慎,也没看出你藏了这么一手。”

陈则眠沉默几秒:“我没有藏,只是之前没有需要我动手的时候。”

陆灼年意味深长:“哦,原来是这样。”

陈则眠忍不住替陈折解释:“我没骗过萧少,我承认我接近萧少有目的,但我不会伤害他。”

陆灼年问:“那可以谈谈你的目的吗?”

陈则眠轻笑道:“陆少,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想方设法地去奉承讨好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少爷,原因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为了获得权势利益,得到庇护,跨越阶层。

陆灼年的回答总能出人意料:“那你为什么不来讨好我。”

陈则眠轻咳一声,侧头看向陆灼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好奇,还是在羞辱嘲讽他。

陆灼年没太多表情,看不出半点端倪。

之前陈折几次找机会奉承陆灼年,对方回应都很淡漠,陈折知情识趣,明白陆灼年并不想搭理他,索性不再讨嫌,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安静等待合适时机再刷存在感,免得讨好不成反招人烦。

陈折很有耐心,也很隐忍。

不知道用了多久,反正最后是成功了。

在原文作用第一次出场的时候,他已经是陆灼年身边很得脸的小弟了,不少二代公子都尊称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