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笑了声,几不可闻。

不一样的。

今晚若不出意外,定能将赵则安排的人一网打尽,且他的人在巴蜀找到了盐税贪污案的重要线索。

只要抓到人,重刑之下总有软骨头,不信扒不下赵则的一层皮。

到时赵则自顾不暇,便不会再将歪心思放在林绣身上。

沈淮之抱着林绣转了个身,林绣跨坐在沈淮之腿上,脸红耳赤地躲,沈淮之眯眼瞧她秀美的脸蛋:“嫣儿,灯会上人多,若有动乱,记得跟紧我。”

林绣乖巧说好。

沈淮之心尖发胀,放柔了声音:“嫣儿这么美,若有些不三不四的登徒子扰你,转身走开便是,不必管是谁。”

在这京城里,就算是太子,沈淮之也不怕得罪,自然他的嫣儿也无需做低伏小。

林绣手撑着他胸口,觉得手心下跳得有点快,替他揉了揉:“我不会离开你呀,就跟在你身边,谁会来扰我。”

再说,京城的人都是登徒子不成?

沈淮之舒心地笑,攥住心口那只作乱的小手,压着林绣的背吻上她唇。

就这般乖巧最好,他会护着她的。

长公主府在皇宫脚下,贵人住的地方,灯会则在城东,有条繁华的街道。

林绣不过进京的时候,和去追春茗那次走过这条路,今晚这般游玩还是头一次,新鲜得很。

她没什么力气,困得眼泪汪汪,但又不想睡,只好趴在沈淮之肩头,开了窗缝往外看。

天色还没完全黑,街上很热闹,是不同于温陵的繁华与景色。

林绣突然就很羡慕这些出来谋生活的百姓们,虽日子有时候难些,但胜在自在。

好过成日待在明竹轩那样四四方方的院子。

她有些出神,想曾经在温陵的日子,想春茗。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哪了,好歹寄封信回来也好。

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林绣兀自想着,快到城东灯会时,天色就暗了,前方灯影朦朦胧胧,远远看着就美不胜收。

恍惚中,林绣好像看到一个身影,很像春茗。

林绣一怔,扒着窗户往外看,但那身影很快就融入人群不见了。

沈淮之本闭着眼静静想着今晚计划有没有什么纰漏,林绣这一动他立即睁开眼,手在林绣后腰上轻轻拍了拍。

“怎么了?”

林绣回过神,有些泄气:“看错了,还以为是春茗。”

沈淮之重新闭上眼,淡声安慰她:“算算日子,鸿筠也该传信回来,若有了消息,我立即告诉你,莫急。”

林绣也没有好的办法,动了动从沈淮之腿上下来坐好,理了理衣裙,又拿着帕子细细擦了擦口脂。

外面鸿雁敲了敲马车门,“世子,林姑娘,前面就是灯会了。”

沈淮之睁眼,瞧了林绣一眼,替她紧了紧大氅的系带,伸手过去:“嫣儿,跟紧我。”

林绣点点头,随他下了马车。

京城的灯会和在温陵的时候大有不同,街边的摊贩吆喝着,贩卖一些林绣见都没见过的小食。

她找到几分兴致,也觉得有了精神,在这没人认得她和沈淮之,林绣大着胆子攥住了沈淮之的手指。

林绣双眼亮晶晶,沈淮之放柔了眉眼,任由她拉着。

真是闷坏了,早该带她出来散散心的。

沈淮之心下愧疚,跟上去护住林绣,林绣挤进人群看了会儿杂耍,觉得没有在温陵见过的好看。

温陵过年过节极为热闹,活动也多。

林绣拉着沈淮之出了人群,像个看什么都新鲜的孩童,这个摊子买根簪子,那个摊子买一朵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