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像生了病,不甘心地低声求了几句,但还是被监工拿着鞭子赶走。

林绣觉得他可怜,这世道总是对穷人不公平多些,河里多少冰,碎上几块又有什么。

寻常百姓,谁家夏天用过冰,冬天用过碳。

她摸了摸腰间,还好带了荷包打算给春茗路上用,林绣解下来递给问月:“给他送去吧,让他拿去给弟弟妹妹买药,也算咱们做件好事。”

林绣在温陵长大,那里都信奉妈祖娘娘,多做好事总没错。

问月笑笑,拿着荷包去找那男子。

她也不过问别的,将荷包硬塞过去:“我们姑娘赏的,拿去买药再买几身衣服,运冰的时候就不至于冻得背不住。”

这大冷天的,穿这么少哪能受得了。

问月说完扭头便走了,至于对方是谁,她自然是不关心的。

等再回了码头,问月就看到自家世子带着鸿雁,一阵风似的骑着马过来,她紧张地提了口气迎上去。

沈淮之沉着脸,往远处问月来的方向看了看,没瞧见什么,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林绣身上。

见到她们算是放了心。

“怎么追了这么远,可找见春茗了?”他一阵头疼,下了朝就收到消息往这赶。

没想到春茗回去后反倒生起了气。

竟然赌气不和林绣说一声就走。

闹得他两头不落好。

沈淮之叹口气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林绣。

心里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绣淡淡扫了他一眼:“赶走春茗,世子可满意了?”

第19章 刺杀

沈淮之无奈:“我是和春茗商量了让她回温陵,但没想让她今日就走。”

码头风大,沈淮之替林绣戴上兜帽,低声说好话:“春茗随了你的性子,好大的气性,早知道这样,我怎么敢跟她提这事。”

“嫣儿,我错了成吗?”

林绣知道沈淮之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但他不喜春茗,要把人赶走是不争的事实。

她怨怼道:“春茗碍了你什么事,世子干脆把我一起赶走,省得我们姐妹两个成日里让你为难。”

沈淮之心下有愧,俯身去捧她的脸,一摸有泪,触手冰冰凉,心疼地把人往怀里抱,“这是哪儿的话,听我解释完再生气好不好?”

林绣烦他,把人推开,提着裙子就要上马车。

沈淮之也顾不上在下人面前,打横抱起林绣把人放上去,不由分说和林绣挤在一起。

他撂下帘子关了门就贴着林绣不放,“我保证春茗回去是过好日子去了,日后她生活无忧,凡事不愁,不比在府里自在?”

林绣冷声:“你也知道我们姐妹二人在你们家里不自在,都为了你受多少委屈,到头来连个年也不让人过完,冰天雪地的赶路,你怎么这般狠心。”

“还有,为何不与我商量?又凭什么替我做主?春茗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绣已经带上哭腔,她心里难道不知道春茗留在这过得不快乐,可真要和好姐妹分开,又十分不舍。

长这么大,都和春茗日日在一处,林绣早把春茗当作世上唯一的亲人。

温陵离着京城几千里地,再见谈何容易。

哪怕说一声,好好道个别,林绣觉得自己也不会这么难过。

她捂着脸哭出来,“我对不起春茗,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

沈淮之万万没有这种心思,但事情到这一步,除了道歉,多说无用。

他攥着林绣的手把人往怀里拉,不住道歉:“是我的错,春茗与你感情好,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回去后就写信给她赔不是,再让人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