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齐齐跪伏在地,悲呼圣上,这消息从大殿传出,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击鼓声。
张德福眼里含泪,表情悲伤至极,他亲自取出遗诏,跪在赵则面前。
“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赵则看着这卷明黄色的圣旨,上面仿佛镌刻了他一路走来的艰辛和苦楚。
何等艰难,却又何等畅快!
从此这江山,这天下,是他赵则的。
赵则沉着脸,接过这道圣旨。
张德福和秦正荣为首的众大臣立即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大殿开始,似是随着鼓声,一路传到了京城各个角落。
宫外的动乱,并不比宫里动静小。
赵则的人早就提前做好了安排,此刻那些跟随赵煜的心腹家眷,早就已经被刀架着脖子,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抄家发落是不可免的,只赵则为表仁善,家中女眷幼子可从轻处置,查明无过错者,准留在京城,只后代不可入朝为官。
赵则暂时留下几个心腹大臣处理宫内遗留的问题,又命人看管好皇后和几位妃子,他亲自骑马带着人,直奔长公主府。
此时华阳正紧紧攥着丈夫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涌进来的人马。
领头的她也认识,从前是皇兄身边的一等侍卫,见到华阳,他仍旧是恭敬的,跪地回禀道:“臣奉命搜查公主府,还请长公主恕罪!”
华阳怒道:“放肆!本宫犯了什么罪容你在本宫的府邸里胡闹,还不赶紧滚”
话音未落,华阳整个人狠狠一晃,鼓声远远传来,满院子人都安静下来,四十五下,皇帝大行!
华阳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她的皇兄和母后,即使拿着先帝圣旨,都进不去宫门半步,那该死的赵则,竟敢!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一听到赵景轩过世的消息,华阳险些没晕过去,悲痛地喊了声皇兄,软倒在沈惟安怀里。
沈惟安知道大势已去,可他能做的都做了,甚至拉下脸皮去缓解过公主府与安王的关系,但安王不为所动。
他抱紧妻子,冷声朝着面前的侍卫说道:“你们到底为何而来?”
“废太子造反,臣接到消息,长公主与国公爷也参与了此事,乃犯上作乱的乱党,臣也是不得不带人来搜查,还请国公爷配合。”
沈惟安狠狠闭了下眼,赵煜竟然造反,如今谁看不清朝上形势,谁又敢帮着赵煜造反?
这是诬陷,是欲加之罪!
华阳止住哭声,狠狠瞪了这队侍卫一眼:“你们敢!本宫有先帝圣旨,谁敢动本宫府上一块砖头,本宫今天就杀了他给皇兄陪葬!”
侍卫心中冷笑,谁还会将长公主放在眼里呢,王爷继位后,怕不是第一个就会发落他们。
他面无表情抬了抬手,喝道:“给我搜!”
身后的人立即推开试图阻挡的公主府下人,分头涌入了公主府每一处院落,那些家丁凡是阻挠的,全都被毫不留情踹飞,根本不是禁卫军的对手。
华阳几乎被气得吐血,抖着手道:“放肆!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本宫!”
她的亲卫队尽数都拨给了沈淮之,如今身边几个也不顶用,根本阻止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先帝为她修建的公主府,被那些人蛮横地打砸。
不一会儿,连蒋梅英都被人搀着来到了前院,她气色很差,油尽灯枯之相,却还强自镇定地站在那,盼着孙儿回来。
接着就是秦沛嫣这位名义上的世子夫人,还有琳琅这个姨娘,都被人押着到了前院。
秦沛嫣吓傻了,那群人冲进清晖堂,就像是早知道哪里藏着什么,将沈淮之的东西一一打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