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默默跟上去。

说不清道不明,但知道自己也想亲眼看一个结果。

三人又上了马车,朝着聚云斋而去。

赵则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林绣不知道,但看他熟门熟路进了聚云斋的后院,又七绕八绕从一处密道走出。

也知道这里定然还是属于赵则的势力范围。

密道出口就是一间再寻常无比的厢房。

赵则拉着林绣在桌子边坐下,看到顾斐也跟过来,一句话没说,三人无声对视,气氛僵持。

热乎的饭菜上来,赵则和顾斐同时动筷,给林绣夹菜。

林绣叹息一声。

赵则冷冷瞥了顾斐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将墙壁上的挂画拿开,又轻轻撤出一块瓦砖。

顿时,隔壁的声音清晰传入包厢。

林绣果然听到了沈淮之在讲话中。

清越温润,一如既往,她第一次听到沈淮之开口叫她姑娘时,就忍不住为之澎湃和心动的声音。

隔壁赵煜居首位,下首两排桌椅,坐着不少朝中重臣。

为首的,正是秦太傅秦正荣,他旁边则是沈淮之。

这翁婿二人,在外人眼中,自然是齐心协力,一同效忠赵煜。

可只有沈淮之知道,他也是才发现秦家人,个个都不是表面上那样温顺恭良,而秦正荣更是野心勃勃。

倒骗过了所有人。

沈淮之忍不住觉得可笑,若是母亲早知道秦家投奔了太子,可还会愿意选秦家为姻亲?

他举起酒杯,想到底下人调查的结果,春茗之死和秦夫人还有秦沛嫣脱不开关系,可他却无能为力替春茗报仇。

只能苦笑饮尽杯中酒。

沈淮之和秦正荣对面,则是沉寂已久的梁家人。

赵煜的舅父,唯一一个没有被盐税案和顾氏灭门案牵连的人。

也是梁家最后的希望。

梁彦卿举杯敬赵煜:“殿下,臣敬您一杯。”

赵煜很给梁彦卿面子,饮尽。

“孤今日叫诸位前来,是有一事相商,”赵煜沉重道,“父皇病重,赵则这贼子把控前朝后宫,不许孤前去探望,又挑唆父皇与孤的父子情谊,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梁彦卿附和:“殿下所言极是,赵则心机深沉,所图甚大,难不成他是想要谋害皇上,好登上皇位,我等定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梁大人此话,臣也深以为然,”秦正荣肃容道,“当务之急,是要救圣上于水火,万不能让圣上丧命于安王之手!”

最重要的两个人表了态,其他人互相对视几眼,又看向了沈淮之。

沈淮之近日何等烦心,而且赵煜突然出现,事先并没有联系过他,所以沈淮之对赵煜的计划一无所知。

今日一听,赵煜的计划恐怕.....

这和他想的,相差甚远,依着沈淮之,自然是韬光养晦,想办法将赵则从皇上身边弄走,但如今赵煜好像是等不及了。

沈淮之沉声道:“此事牵扯甚多,还请殿下三思。”

赵煜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最近都躲在秦正荣的一处私宅,已经想得很明白。

父皇不顾多年情分,偏帮赵则那贱种,那不如早早让位。

“表弟,孤忧心父皇身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待拿下赵则一党,父皇的病,自然也就慢慢恢复了,届时孤再跪请父皇原谅,如何?”

沈淮之沉吟许久,没再说话。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显然早就知道赵煜明面上讨伐赵则,实则逼宫造反的计划。

赵煜见他不再反对,也是开怀,主动举杯:“前阵子表弟还为了婚事发愁,非要孤将来做主,给他和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