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庭眼神复杂地瞥她一眼。

随后，便冷冰冰盯着她身后的姜落落。

姜落落脚步一顿，胆怯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姜云庭语气温和：“落落，过来。”

姜落落小心翼翼挪到他跟前：“爸爸。”

话音未落，脸颊骤然一痛。

是姜云庭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姜落落嫩白的小脸上，顿时浮现起五个骇人的手指印。

姜落落懵住，捂着脸颊摇摇欲坠，愕然说不出话。

姜云庭满脸嫌恶：“从今天起，你搬出去。以后姜家没你这个女儿，以后你姓宋，明天我会让人带你去改名字。”

宋。

这是姜词回家之前，待的那个农村家庭的姓氏。

姜云庭理所当然地以为，当年抱错，是两家互换了孩子。

姜落落吓了一跳，脑子嗡嗡作响，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眼泪先哗啦啦掉下来。

孟挽月也呆住了，突然回过神，尖声道：“不行！”

姜云庭怒道：“姜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盯着姜落落，神色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无穷无尽的厌恶：“这样不知感恩，心里没有姜家，只有自己利益的白眼狼，不配留在姜家。”

“你……”孟挽月忍不住拦在姜落落跟前，质问道，“你凭什么说落落是……是……”

她不舍得用白眼狼三个字形容姜落落。

姜云庭无意与她解释，独断专行道：“姜家的事情，我说了算。”

“我说让她走，她就得走。”

姜落落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整个人柔弱无依：“爸爸，我做错了什么？”

她心里明白，大概是对付姜词的事情败露，所以姜云庭才会生气。

但心底还怀有一丝奢望，希望姜云庭能够回心转意。

姜云庭见状，突然冷笑一声：“你居然还有脸问我？”

“非要我把你的脸皮子撕下来，你才能不嘴硬是吗？”

姜落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道：“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姜落落。”姜云庭语气很重，“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利用君衡集团。你也不想想，没了君衡，你算个什么东西！”

“至于小词。”他冷笑一声，“小词已经离开了姜家，永远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威胁，可你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赶尽杀绝。”

“你对付她，我不管你，偏偏你又要攀扯君衡，实在是没有半点良心。”

“你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姜家断然留不得你。”

姜落落脸色惨白如纸，挂不起一丝血色。

果然，的确是为了姜词。

哪怕姜词离开了姜家，但有血缘为联系，姜云庭永远也不会放着她不管。

这就是亲生女儿的底气吧。

姜云庭厌恶地瞥她一眼，绕过她，准备上楼。

听到这话，孟挽月思索片刻，主动道：“这件事，怪不得落落，都是我的错。”

姜云庭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孟挽月一咬牙，承担下所有的罪责：“这件事，是我指使落落做的，我见不得姜词好，这样不孝的女儿，就该遭报应。”

姜云庭定定看着她，很是不解：“为什么，你不惜自身，也要护着落落？”

若非验过DNA，他都要怀疑，姜落落是不是孟挽月的私生女。

但就算不是私生女，孟挽月的态度，也着实可疑。

姜云庭不相信，会有人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掏心掏肺到这种地步。

至少姜云庭自己，是绝不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