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假的。”

雷栗看他跃跃欲试,迎头一盆冷水灌下去,“咱家哪有银子开酒楼?地段一般的一间店铺,半年租金也要几十两,打多少头野猪才够啊?”

“不过……”

雷栗又笑眯眯地捏住周毅下巴,“你要是把我哄好了,生了个一儿半女,这酒楼铺子嘛……也不是没得商量。”

“……还是算了。”

跟卖身似的。

不对,他已经入赘给了雷栗,除了没卖身钱,没有卖身契,没有赎金……跟卖身也没什么两样。

好像他比卖身还惨一点?

周毅摇了摇头,“你把菜端出去吧,我再打个汤就能吃饭了。”

“又是白花菜汤?”

“家里只有白花菜,你想吃别的?我现在出去采也来得及。”

“不用。”

雷栗点点头,出去前又说,“再打两个蛋花吧。”

萝卜焖猪尾巴。

紫苏拌猪耳朵。

听起来虽然不算什么硬菜,但香得旁边有人死了都不知道,要是用来下酒,更是一绝。

雷大山听到周毅的话,也勾起了馋虫想喝点酒。

周毅先看了眼雷栗,见雷栗点了头,才拿了几文钱并一只大海碗去,很快买回了一海碗酒。

这种酒就是雷栗之前说过的糙酒,虽然也是用粮食酿的,但是陈米,为了量大便宜,掺的水还多。

雷大山全喝完了也不会醉,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就是尝尝味,过个酒瘾。

雷栗也没给他喝多。

一海碗分成了几碗小的,雷大山,雷栗,周毅各一碗,柳叶儿不喝,她不爱喝酒。

周毅尝了一口,度数确实很低,喝不出来是什么酿的,有点甜味,像某种果香。

周毅忽然想到山稔子,他想喝他爷爷做的山稔子酒了。

“周毅。”

“嗯?”

周毅闻声看去,就见雷栗脸上一片酡红,连耳朵脖子都红透了,他吓了一跳,“你不会酒精过敏吧?”

这么点度数都能醉?

“什么米?”

雷栗摸了摸脸,就是感觉有点热,摇了摇头,“我就是容易上脸,没醉,我现在醒得能再宰一头野猪。”

眼睛都快迷离了。

周毅觉得这话里没有多少可信度,见他碗里的饭也快空了,就扶他起来,边对雷大山和柳叶儿说,

“爹,娘,我先带雷栗回房了。”

“……我真没醉。”

雷栗嘟囔了句,但没挣扎,由着周毅带他起来回房间。

倒在了床上。

周毅看着雷栗犹疑了下,还是动手帮他把外衣脱下来,然后脱他的鞋子,把人好好地放上床。

“明天起来再洗澡吧,现在先睡觉。”

“……睡觉?”

雷栗眯着眼睛看周毅,见他又脱自己的衣服鞋子,又说睡觉,还以为他做点什么呢,却见周毅拿着他的外衣出去。

“相公。”

雷栗抓住周毅的手,猛地一拽,将人压倒在床上,跨坐在周毅的腰上,自上而下地俯视他。

“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把外衣放好,这是今天你穿去县城的,脏了,不能穿上床。”

“喔……”

雷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周毅身上下来,坐在床上,表情很乖地看着他,“那你早些回来。”

说着拍拍身旁的被子,“我等你回来睡觉,你要快点。”

“……好的。”

周毅犹疑地看了雷栗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