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尽皆知肯定有“艺术加工”,以讹传讹的部分,反正都不是正面形象。
还有人心态特别好地阴谋论,觉得雷栗夫夫是在北京都得罪太多人,待不下去了,才被皇帝以巡抚大人的名义派来百洄避风头。
毕竟雷栗这吃喝玩乐游戏人间的样子,在某种层面上,也有点像苦中作乐,比如被贬到哪里就吃到哪里,还吃出经验吃出自创菜的苏东坡。
雷栗可不管这些官员怎么想的,反正只要他们贪了一个子儿,被他找到证据就一个不少地撸下来。
此时,雷栗就笑眯眯的,很是亲切和蔼又带了点儿显摆,“不瞒你们说,今科的状元便是一个哥儿,也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这为哥儿状元”
“便是我家的。”
“我家玉蕤已经成亲多年,没想到随随便便考了一下,就拿了大六元,你们知道大六元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
这户渔家愣愣的,在村里,考上秀才就是一等一的好了,哪里知道秀才上头还有什么考试、大六元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考童生、考秀才、考举人,在圣上面前考进士,都是第一!”
雷栗见这户渔家和官差都震惊住了,颇有点洋洋得意,又故作谦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玉蕤只不过是比天底下读书的汉子都强一些罢了。”
又说,“我瞧你家小孙女聪明伶俐,若是有条件念书学字,日后考科举,说不准就出一个女子状元呢!”
第314章 会教坏人的是雷栗吧?
“我、我家孙女没这福气……”
老渔户连连摆手惶恐,腰首是低了又低,他老伴儿和儿子儿媳也是这般,只有才五六岁的小姑娘神色茫然。
不怪他们这反应,考状元岂是口花花那么容易的?
胖知县听了雷栗带着显摆的话,都不由轻怠他几分,心想,这北京都来的巡抚大人真是何不食肉糜。
不说如渔户这般普通人家的哥儿女子,便是寒门士子,要拿状元都不易,不仅是才学时运,更多是念书科举的费用。
胖知县从县城来这小破渔村是坐的马车,马不停蹄的,也要个把时辰才到这,要不是他皮糙肉厚都能把他颠簸死,换了老百姓的牛车得走一上午。
而这县试是在本县城里考,府试要到府城去考,路费食宿费便是一笔不轻的开销,成为童生后要继续念书,再考院试,也要去到府城里。
成为秀才进入县城的县学,有官府的补贴才稍好一些,但最多只能呆九年,三次乡试还没中举就收拾铺盖麻利滚蛋吧。
这之后不但没了补贴食宿自理,也没有夫子教导,只能自学或者去私塾交束??上学。
举人的束??一月少也得几两,一年就是几十两银子,加上笔墨纸砚书本,不是一般百姓能负担得起的。
不是胖知县狗眼看人低,实在是这老渔户家徒四壁,最值钱的物什大概便是家里那口大铁锅了,院里晒的咸鱼海货,便是白送都不一定有人要。
实在是这些玩意儿在海岸线绵长的百洄随处可见,只有每日新鲜打捞的鱼获,赶着早市才卖得上几分价。
而这些胖知县并不打算说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巡抚大人玩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了,要捅出什么烂摊子,倒霉的可是他。
虽然心里多有轻视,明面上胖知县还是伏低做小,好话连篇地捧着雷栗,直把苗玉蕤比作天上文曲星。
“也是。”
雷栗乐呵呵地说,“也不是谁都能跟我家一样祖坟冒青烟,出海打渔平平安安回来就不错了,识字念书这事着实远了些。”
他那双富贵漂亮的桃花眼被捧得笑眯起来,睨向胖知县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