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晴天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上流官圈每一个人身上,轰得个个外焦里嫩夜不能寐,动用所有关系紧急搜查。

一番折腾下来,才知道这长宁侯竟是一个哥儿,是今年新晋探花郎雷生姜的亲爹,名叫雷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长宁侯雷栗与首富蒙家密不可分。

那是遍布天下、花样频出的“一家”餐饮的创始人是雷栗,为蒙家镖局出谋划策、垄断了整个大佑朝物流行业发是雷栗,蒙家有如今的地位,可以说大半功劳在长宁侯身上。

而他相公周毅也不简单。

发明了鱼稻鸭共生养殖、大幅度促进南方经济的人是周毅,朝廷基础教育读物《识字》《识物》等的编写人是周毅,甚至公益性基础教育学堂四方学堂的建立和推广也有周毅的身影。

往下再查,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雷栗竟然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哥儿出身,前些年几乎能说穷得叮当响,招赘了一个汉子后才慢慢好转。

而这夫夫俩干了这许多大事,却隐居在小村子里。

要不是儿子科考进京中了探花,世人都不知道蒙家后面有一个雷栗,更不知道还有一个周毅。

但不管这两人干了多少好事,对朝廷中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好消息空降一个上级,不仅要分走他们的蛋糕还要压他们一头,谁都不会高兴。

不过明面上还是一派和气。

雷栗一家搬进那座阔气奢华堪比庄园的七进大寨子那天,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贵族都送上了贺礼和拜贴。

翰林院的送的礼尤其厚重。

和雷生姜有过节的那几个学士、检讨和编修等,不仅带了厚礼,还甚至登门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虽然在北京都狠狠出名了一把,但雷栗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一点也没有得意忘形

哪敢啊。

皇帝的眼线盯着他们一家子呢。

雷栗也没有战战兢兢的,不管来送礼的是高管显贵,还是宗亲世家,他都来者不拒,而且丝毫不慌。

有啥好慌的。

人家送了就收呗,不收不就是不给人家面子么?反正不是他硬要他们送的,他也不会帮他们办事,送鸡蛋他也要,送金蛋他也要,主打一个礼收事不办。

而且这是他应得的。

“咱这位子又不是路牙子是白白捡的,要给上头那位办事的,办的还是得罪人的苦差事,收点礼咋了?”

雷栗十分理直气壮,一边拆礼盒子看人家送了什么,一边让人记名单,“当官的谁不收点礼?我不收人家还不高兴呢……这镇纸好,给生姜和玉蕤送去。”

“人情往来,有往有来,这些都是要还的。”

周毅接过那只玉狮子镇纸,又把一个差点被碰倒的玉瓶扶起来,这是雷栗觉得好看,留着插花的。

“我就不还。”

雷栗哼了哼,“我什么身家,他们什么身家?人家几辈子的积累,我白手起家,我还了不把我掏空了?”

“上头那位不是让我们接管镖局?不然咱快点跑路吧,跑了就不用还了。”

他们跑路了,人都不在京都了还怎么还?不仅能大赚一笔这些礼金礼物,还不用跟他们叽叽歪歪。

雷栗一想到那一堆随礼物送来的拜贴,他就头痛。

怎么说也是个侯爷,不办个宴会请人家吃个饭见个面,似乎太小家子气了,也太不近人情了点。

“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周毅也不想在北京都呆下去了,之前生姜只是个小编修时,他还能出去买菜逛一逛,给雷栗买点小玩意儿回来,现在他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他今早刚踏出大门没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