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
雷栗喂小周周喝了水,才接着对青栀笑眯眯地说,“你旁边桌上的点心是周周最喜欢吃的那几样,他让你吃点心,是喜欢你的意思。”
“这小家伙随他阿爹,话少脸臭,心地是很好的。”
“……?”
他什么时候脸臭了?
周毅沉默地看了自家夫郎一眼,不敢吱声,只是用手帕擦了擦小周周嘴边的水渍,又把他的围兜往上提了提。
刚才小周周跑来跑去地玩,围兜被松了。
“我晓得的。”
青栀轻轻点头。
他在楚馆里察言观色仰人鼻息这么多年,自然是看得出来别人对他的好坏。
有些人看似和善温良,实则眼底透着对他的轻蔑鄙夷;有些人看似大大咧咧没心眼,其实最是心狠毒辣,转头就能出卖他;而有些人看着冷硬蛮横很不好惹,却最讲道义心地正直。
而雷家人释放的善意这么明显,他还感受不到那就是不识抬举。
简单的认人后,柳叶儿就拉着青栀唠家常,问他跟惊笙处得怎么样,对他好不好,若是有不好的就跟她说。
雷惊笙就哼哼了,“我哪有对青栀不好,我跟青栀可好了,你说是不是?”
青栀自然说是。
柳叶儿又说,“你别学你哥,整天就会指使周毅干活,小两口要互相扶持过日子,有什么毛病说开了磨合磨合,慢慢地就好了知道么?”
“我知道的。”
雷惊笙乖乖点头。
雷大山不大说话,就在旁边默默喝茶听着,偶尔才说一嘴接一句话。
小生姜在陪小周周玩,周毅去做饭了,雷栗则跟着去灶房捣乱哦不,是帮忙打下手做饭。
一顿丰盛的午饭。
饭后雷惊笙带青栀去村里逛,消消食认认路见见人。
昨天雷栗和雷惊笙已经敲打过村里的人,让他们不该说的别说,让雷家人听见一句闲话,保准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村里人就瞧见了雷惊笙和她旁边陌生的哥儿,青栀的孕痣不算明显,在耳根后,但也不难被发现。
他们一问,知道竟然是雷惊笙的……这些叔婶伯姨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算雷惊笙的夫郎、相公,还是媳妇儿。
反正他们大为震惊。
清米县并没有哥儿和女子在一起的,或者说明面上没有,这对三里河村人无异于六月飞雪,闻所未闻。
炸裂程度相当于雷栗当年从山里捡了个来历不明的汉子入赘当相公。
大伙迫于雷家的淫威,都笑脸相迎纷纷夸赞,溢美之词连绵不绝,连雷惊笙这种脸皮厚的听了都要脸红。
青栀反倒宠辱不惊,不卑不亢,对他们福身道谢。
等雷惊笙和青栀走远了,这些叔婶伯姨对视一眼,不一而同低声蛐蛐起来,神色各异,或是震惊,或是狂热,或是难以理解皱眉不喜。
狂热的那几个是对这个瓜的新鲜程度和炸裂程度,就这事,他们能嚼上几天几夜不嫌烦的。
没几天。
村里人就把青栀全家都摸清了。
当然。
这些都是雷家人希望他们知道的东西,至于那些不希望被传播的,是一个字也没透露出来,就算是那几个常去青楼楚馆的汉子也没认出来青栀。
一是青栀在馆里属于清倌人,露面的时候少,只是泡茶下棋,多数是陪来这里的文人书生的。
二是那家楚馆属于比较高档的,没有一定门槛进不去,就算进去了,照村里人的尿性也不会去点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清倌人。
但就这样,这个瓜依然让他们百嚼不厌。
二十四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