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话。”

徐兴哲摆了摆手道,“不瞒你们说,这两所村学我早有耳闻,我这次也正是为这村学来的。”

“哦?”

雷栗面上微微挑眉,但心里却是不意外。

徐兴哲贵为知县大人,一声招呼不打就大老远跑一趟,还特地拖家带口的,说只是休闲游玩那谁都不信啊。

“听闻这村学开课启蒙,不拘泥于性别而均有收招,教学内容新颖有趣,与一般私塾学堂大有不同。”

徐兴哲正色说,“正巧这两年县衙的账面上还算好看,我打算先观摩一番,与你们摸个底儿,看能否在县内各地开设这类学堂。”

“自然。现今若是要开,也只能先在县城试试,虽做不到免费,不过这费用倒是可以再降一降,起码做到大多数百姓都担得起。”

徐兴哲很有野心,也很有头脑和手段,但苦于没有门路。

他在来清米县之前就在别县做过五年知县,也是做出了政绩,又恰好得一位致仕隐居的大人青眼,才能来到这富庶的清米县当知县。

而之前利用县内的富人雇佣南江难民修路一事,为他添了很大的政绩。刚好当时五年任期已到,可以调任去更富庶的县城或者往上走动一两级。

徐兴哲也递了帖子疏通好了关系,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盯上的位置被别人给抢了,听说是跟府城那边有关系,是某个同知大人的侄子。

徐兴哲只能继续窝在清米县又当五年知县,把他气得半死。

但木已成舟,骂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徐兴哲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一次不成那就接着来,总有一次他能成功往上爬。

而这次他打算在教化启蒙上下功夫。

“这学堂若是办好了,那就是立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好事。而最为领头羊,也是村学典范,雷老板和周老板的未来不可限量啊。”

徐兴哲笑眯眯地说。

“不敢不敢。”

雷栗笑着摆了摆手,道,“只是看村里的孩子苦于穷困,没有书念,思及自己日后也孩子,为人父母,才想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大人是知县,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才是真的心系子民功德深厚,必定能平步青云如日中天。”

“少来了。”

徐兴哲笑骂了声,“也别说什么互相恭维的话了,这事若是办成了,我能升官,你也少不了好处。”

“那就合作愉快了。”

雷栗笑了笑,心里却腹诽,不是你先客套的吗?不恭维几句你能这么乐呵?

几人边聊边往三里河村的村学去。

因为雷栗是投资商,周毅是学堂创始人,阿肆姑娘才是村学的学堂长,而其他两位是一线教师,就将三人都请了过来与之同行。

阿肆三人都有点拘谨。

不过阿肆到底是去过西岭府城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在短暂的几句闲聊之后,就恢复了平淡从容。

琴娘和曹夫子是局促拘谨,又带着激动和喜不自胜,尤其是后者,更明白从万千读书人中杀出来又当上知县有多不容易,所以更敬佩徐兴哲。

“学堂内设有六个年级,六岁便可就读一年级,一年有两个学期分为春季和秋季学期,有寒暑两次假期。”

“每月有月考,学期末设有考试,两次考试不及格者,留级一年,最多每年级留一次,六年级考试及格即可毕业……”

阿肆学堂长不紧不慢地给徐兴哲介绍村学内的基本构成和规章度,还有教学内容和基础设施等等。

“教学科目设有语文、算数、音乐、美术、体育、劳作、刺绣、基本常识……”

“这是村学的体育场,用来上体育课的。这跑道是为跑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