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呢。
雷栗也不敢小觑。
顾不上伤不伤小梅鹿的皮毛了,利落地下到小梅鹿被困的位置,一手抓着树藤支撑自己,而后看准时机,干脆果断地了结小梅鹿的生命。
小梅鹿命没了但身体的神经还没死透,四肢不时抽搐一下。
“等一下。”
雷栗头也不回地对周毅说了,用草刀砍下一根长而柔韧的藤蔓,将梅鹿四蹄绑了,然后将藤蔓另一段扔给周毅。
“你把鹿拉上去吧,我自己能上。”
“你小心点。”
周毅拽着绳子把小梅鹿拉了上来,又伸手去拉雷栗。
雷栗脸上溅了鹿血。
一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鲜热的血膻气,混着常擦脂膏的淡淡桃花香,说不上是好闻还是如何。
只是一张脸桃艳明媚,笑意肆然,晃得周毅心口跳。
周毅滚了滚喉结。
分明做生意那么谨慎保守的人,打起猎物来总是很莽撞冲动,打野猪是,杀蛇是,现在抓梅鹿也是。
一刀砍在颈动脉。
猎物都来不及呜咽就喷溅喋血了,死得干脆利落,雷栗抓得粗暴快捷,但总弄得自己一身血腥狼狈。
周毅掏出帕子给雷栗擦脸上的血。
这帕子还是生了小生姜之后,周毅才常带在口袋的,小生姜喝奶或者吃辅食点心时,嘴巴都会沾到食物残渣,周毅就用手帕给他擦。
“这帕子常给小生姜擦脸擦嘴,都有衣服奶香味了。”
雷栗笑着说。
小生姜喜欢喝牛乳羊乳,几乎每天都要喝一小碗温乳,身上就一股香香甜甜的奶味,跟只雪媚娘一样,这帕子常给他擦,就也沾了奶味。
包括小生姜的衣服、常玩的玩具,还是他的小枕头小毯子,习惯睡午觉的小床,也都有些奶味。
忽然想到了别的地方,雷栗调笑起来,“刚生小生姜那会儿,我身上是不是也带着一股奶味?”
确实是。
不过小生姜是喝奶沾上的,雷栗是体内催乳素刺激自发有的,只是哥儿的少,喂孩子不够,只能吃别的东西多催或者请奶娘卖奶羊回来。
全让孩子他爹代劳了。
周毅一听这话就知道雷栗又打趣他这事,脸热耳臊了,抿着唇看他一眼,把擦了的手帕三两下叠起来揣回兜里。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那些梅鹿会不会追过来。”
梅花鹿生性胆小而温顺谨慎,轻易不会主动攻击人,更别说追杀人去有人的村庄了,所以趁早溜回村子里,人多势众,就是有雄鹿也不必怕了。
“好。”
雷栗点点头。
他们的背篓里除了在河边摸鱼时顺手采的一把野菜,什么也没有。
这种背篓是自家编的,结实又大,能放一头两百斤的成猪,这头小梅鹿只有八十公斤左右,刚好能放进背篓里背。
周毅把野菜倒进雷栗的背篓,自己背那头梅花鹿,腰上的鱼篓刚刚追小梅鹿时撒了不少水,但回村也用不了多久,鱼虾就是死了下锅时也新鲜着呢。
两人快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那群梅花鹿没有得到幼鹿的回应,又哀哀切切叫了很久,叫声由远及近,好半晌,山里没有呦呦的声响了。
雷栗真觉得周毅是自己的幸运星。
他以前进山那么多回,都没有撞见梅鹿,也不知道那呦呦的叫声就是鹿,隔了两年突然心血来潮进山一趟,就碰见了梅鹿,还是落单的幼鹿。
周毅也觉得雷栗是真幸运。
他知道梅花鹿胆小,容易受到惊吓,但吓死真是小概率事件。
他在现代那么久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