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儿心思细,又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快就发现了周毅胳膊上的牙印子。

第一次看见。

柳叶儿脸上一红,心想,这两小口闹腾就闹腾,印儿还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快当爹了也不收敛点,别带坏小孩子。

第二次看见。

柳叶儿感叹周毅性子真好,栗哥儿怀着还这么胡闹,真是辛苦周毅了。

第五次看见。

柳叶儿就有点忧心了,这有点频繁啊,月份了大了也不能这么闹,大夫和嬷嬷都说要控制了。

第十次看见。

柳叶儿就有点怀疑周毅被虐待了,哪家好人有喜了,会随时大小咬啊?何况她家栗哥儿确实不太算好人。

“……啊?”

雷栗听了自家娘隐晦的劝诫,慢半拍才理解了她的意思,但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虐待周毅了?我就欺负欺负一下他,他也没说不高兴。”

没说不高兴就等于高兴,高兴就等于喜欢,喜欢就等于自愿,自愿就等于主动,主动就不等于欺负。

柳叶儿也迟疑了,“那你咬周毅做什么?你看他手上的牙印,又多又红的,总不能是黑煞白煞咬的吧。”

“他自己给我咬的。”

雷栗理直气壮,“再说又不是我想咬的,是他娃娃想的,以前我也没咬啊,一怀了就想咬他爹,指定是他娃的主意。”

“等他娃娃出来,让周毅揍他娃吧。”

柳叶儿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忍不住揪他的话,“什么他娃他娃的,这娃娃还是你要怀的,没出来见着他爹呢,就随你爱磨他爹了。”

说着,柳叶儿困疑地嘀咕,“当年我怀你的时候也没这脾气啊,你爹也老实巴交的的,不晓得你随了谁了。”

“还说呢。”

雷栗轻哼了哼,“我跟娘跟爹都这么像,不是随你俩是随谁?再说,我这性子才好呢,宝宝随我指定不受别人欺负。”

柳叶儿闻言,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不过要是宝宝性子随栗哥儿,周毅就肯定得哭了,父子俩欺负同一个。

“你少咬点。”

柳叶儿还是忍不住道,“就这么一个周毅,别给你咬坏了,有什么不能忍忍?就是娃娃闹你,再想咬什么,就让你爹给你做个小木头饼干啃啃。”

“我又不是黑煞白煞,咬木头做什么,好歹咬骨头吧。”

雷栗对他娘的话有点无语。

黑煞白煞两只狗子小时候有一段时期特别爱咬东西,咬桌子腿又咬凳子,雷大山就给它们做了两根木骨头磨牙。

“你可是我娘,亲娘,你哥儿怀着宝宝这么辛苦,就只关心你哥婿是吧?”

雷栗故意哼哼。

哼得柳叶儿又好笑又好气,被周毅娇惯得都成小孩子了,这岁数还故意说这种话跟娘撒娇。

“好歹你是个哥儿,要是个汉子这么磋磨媳妇儿,我就把你赶出家去了。”

“娘可舍不得赶呢。”

雷栗又哼了哼,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惹得柳叶儿乐不可支。

这么一闹,柳叶儿也确定他家栗哥儿没有故意为难周毅了,叫着人做活,说着这么撒娇的反话,糖衣炮弹似的。

周毅也没有一点被欺负了的自觉。

反而被雷栗这么指挥来指挥去,周毅每天都过得满满当当,而且雷栗咬人也不疼,他还绕有兴趣地数被咬了多少个。

就是雷栗晚上也有点闹人。

周毅都睡熟了,忽然被雷栗亲醒,潮湿黏糊的吻缠绵在他的嘴唇上、脸颊、额头,耳根和颈项。

还心坏地捏住周毅的鼻子。

见周毅张嘴呼吸,就偷溜舌头进去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