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朵盛大的绚烂,爆发出闪耀的火花,绽放出光怪陆离层层叠叠的色彩,一朵接一朵的烟花绽放又坠落,在夜色中挥出了浓墨重彩的画卷。

两岸上的人们都发出了赞美的惊叹,小孩子高兴得跳起来,被自家大人抱起来还觉得不够高,招摇着手想去抓。

雷栗一家人坐在缀着花灯的船舟上,都抬头看这一盛景。

雷栗目不转睛。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烟花,但是第一次看这么多的烟花同时绽放,像春天山里的花一样,万紫千红,争奇斗艳。

但光彩的斑斓交错给这些花朵增添了难以形容的魅力,让它们比真实的花朵更加炫彩夺目。

雷栗觉得那些烟花在绽放时的那一声“咻”“啪”“砰”,就像烟花在说话,它们在说

“我来啦!”

“我开啦!”

“被我美呆了吧!”

感觉很有趣。

雷栗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周毅盯着雷栗瞧。

他对烟花没什么感觉,烟花好看是好看,但他在现代时,每年过年都能看见,特别是他老家,放烟花跟打仗一样,一到新年的零点就开始进攻。

家家户户都攻,烟花开得目不暇接,炸得夜空都亮了,还噼里啪啦响一整夜,主打的不放完谁也别想睡觉。

清米县的烟花没有他老家的大,也没有老家的多。

但此时。

交错的光影照亮了雷栗的脸庞,绚烂的烟花倒映在他的眼里,但他眼里唇角的盈盈笑意,比烟花更绚丽动人。

周毅忽然想起那个夏夜。

凉爽的徐徐夜风,灿烂的星河,飞舞的流萤,火堆里火花噼啪作响,红薯在烧红的炭火中炙烤出香甜的气息。

雷栗也是这样坐在他的旁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噙着笑,说他小时候抓萤火虫当灯笼放在床头睡觉的事。

“看我干什么?”

雷栗早就发现了周毅的视线,但见他盯了这么久,才挑了挑眉开口,嗓音里笑吟吟的,带着促狭。

“没什么……”

周毅被抓包了也有点耳赧,但他依然盯着雷栗瞧,说,“就是觉得你比烟花好看。”

雷栗听了就笑起来。

然后贴过去,勾住周毅的颈项,稳稳地亲上他的嘴唇,舌头如蛇探入,交换了一个短促而深入的吻。

周毅耳热又有些局促。

虽然雷大山和柳叶儿都默契地抬头看烟花,但他们显然发现了雷栗的动作,脸上的笑都带着不好意思和揶揄。

不用说,就知道他们在想:“年轻人就是黏糊啊……”

划船的老伯也乐呵呵地抬头看烟花,一副“我老头子什么都没看到,你们该干嘛干嘛”的样子。

雷栗还笑眯眯的,睨着他轻佻道,“都多少回了,亲个嘴还害臊啊?”

“……”

周毅耳根更热了。

清米县放烟花的人家果然多。

雷栗一行人逛累了回到家,也能听见县城里不知道从哪里炸开的烟花声响,咻咻咻,啪啪啪,砰砰砰。

还有小孩子的笑闹声,鞭炮声,喝彩声,吆喝声。

声声入耳。

周毅却觉得没有自己的心跳吵闹。

他正被雷栗按在墙上亲,潮湿黏腻的吻比平时多了几分急促,呼吸声在他耳边放大,跟鼓噪的心跳混在一起。

雷栗只觉得现在比往常更想亲他。

想缠住他的唇舌,吻咬他的颈项,看他的耳根发热变红,看他表情局促又带着纵容,声音克制又难掩情动。

“呼……”

亲得太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