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去县城看雷栗和周毅,在路上的那两个小时,柳叶儿都要拿点东西来绣,雷大山能用竹篾编俩背篓出来。

如果是柳小草,会觉得整天就是吃吃喝喝逛逛,那人生将是多么的充实美好,是多么的快乐!

雷栗介于两者之间。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啥也不用干,一觉睡醒就是数钱,数自己的钱,数也数不完的钱,最好是金锭。

在梦想实现之前,就是撸着袖子加油干,能挣一点是一点。

周毅是很赞同雷栗的赚钱理念的。

但他对这种基本只存不花的行为很不理解,赚了就花是他的人生准则,不然赚那么多干什么?

好吃的?

卖!

好穿的?

卖!

实用的?

卖!

只能看不能用的?

去你的。

如果不实用,但能让雷栗高兴,或者让爹娘、让兄弟朋友高兴,那也买!高兴不就是实用的一部分?情绪价值就是有价值,买了!

所以钱在周毅手上大概过不了月。

就是他辛辛苦苦存的那不到两百个的铜板,也在给雷栗买发带后花完了,一百一十文能得一匹素色粗麻布,他用近两百文买了两条丝绸发带。

呵呵。

要不是送给雷栗的,雷栗能抽死他。

逃过一劫的周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败家,见雷栗得了发带高兴,就掰着手指算自己大概攒多久能送下一件礼物。

周毅觉得一只玉簪子就很不错。

因为雷栗还没有玉簪。

就是便宜一点的,成色还行的也要一两银子一只,他可能得攒大半年……如果那时候雷栗还给他零花钱的话。

这种顾虑是有理由的。

如果雷栗知道他想送玉簪子,肯定会断掉周毅所有的零花钱,再把人推倒床上好好教育一番。

这种又不能吃不能穿,没什么用,还这么贵的东西,买了不就是傻子?

那可是一两!

他爹做的桃木簪子一文钱都不花的!

这么“同床异梦”地过了四个月,时间转到了十一月中。

晚秋。

对于清米县和三里河村来说,还远没有离开夏天的影子,依然热得要命,只在早上秋风冽冽时察觉到秋的痕迹。

稻谷成熟。

金色的稻浪在风声中翻涌摇摆,稻花鱼早两天就抓了出来,而鸭子被赶进了离田不远的篱笆圈里,嘎嘎叫着,不时扑棱洁白有力的大翅膀。

三里河村人卖了一波鱼,或多或少地赚了些银钱,此时看着沉甸甸的金色稻谷,脸上都喜洋洋的。

雷栗和周毅也回了三里河村割稻谷,还带了一个张大强。

“店里不开张,我一个人在县城也没事干,跟着你们来还能有饭吃。”

张大强挠着脑袋乐呵呵道,一脸憨厚朴实的样子,但一见苗夫郎,眼睛就直了,从人家进院子就开始盯。

苗夫郎被盯得莫名其妙,但没害怕,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张大强一见苗夫郎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带了几分憨气,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帮苗夫郎搬东西。

“下次带东西来就跟我说,我过去帮你拿。”

“不用不用,也没多少东西……”

苗夫郎带的是山里的野果和野菜,还有些好吃的菌菇,不过秋天菌子不多见了,得走远一点采。

想着,苗夫郎也有点不好意思,“总是劳烦你帮我拿东西……”

他去雷栗和周毅店里送东西时,总是会遇到张大强,张大强每次都乐呵呵地帮他搬,牛大力会跟他和离也有张大强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