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草感叹地说,“这边人多,指定比镇集的表婶挣得多。要是我和二树也有银子在这开铺子,就三顿饭都做了,有银子赚哪还能嫌累啊。”
“不过我和二树有银子也没这个手艺,咱家做饭最好吃的大嫂也是村里头好,跟你家相公没得比,大酒楼的饭菜滋味都不定有这好。”
“还行。”
雷栗其实挺高兴别人夸周毅的,但装作风轻云淡道,“他就是运气好看过几本杂书,自学了些手艺。”
“你相公还念过书?”
柳小草诧异地看了眼周毅,“他长得也不像读书人,倒像山上的土匪,河里的水盗……他念过书怎么不去考官啊?”
说着,又扭头奇怪地看了眼牛二树,“你拽我袖子做什么?”
“……你再不吃饭就凉了。”
“噢噢,光说话,我都快忘了吃了!”
牛二树见他乐呵呵地吃了两口饭,心里叹了口气。
他夫郎太直白了,跟雷栗说别人坏话就算了,还当着他和本人的面说人家的长相……
柳小草没看出自家相公的不自在,还继续说,“说实话,晓得是他做饭的时候我都觉得怪,这么个大块头在灶房里炒菜不挤么?做饭该是哥儿女人的活吧?”
又看向周毅,“你念得起书,家里该有些银钱的,怎么还自个儿做饭又在山里给雷栗捡回去啊?”
柳小草挺好奇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之前都在农忙,他闲了下来,雷栗不是进山就是又跑县城里了。
想到这里,柳小草又不禁有点埋怨,觉得雷栗有空跑苗夫郎家,都不来找他,一来就是找村长阿爹有事。
连雷栗买了宅地和田这么大的事,都是村长阿爹说了他才知道,不是雷栗跟他讲的。
他想着雷栗应该是太忙忘了,过两天就会找他聊天了,但等到雷栗跑去开店赚大钱,等到收稻谷雷栗回村,他却跑去跟自家相公跟青哥儿摘李子。
虽然是送了他一些李子……但可以叫他进山一块摘啊。
“发生一点意外。”
周毅没有多说,被车撞穿越了也不是能说的事……
雷栗发觉柳小草的情绪变化,想了想,将他带进小屋子里,直白道,“你有哪些不高兴的都说吧,等会儿回去又要折腾你家牛二树了。”
“怎么能叫折腾……”
柳小草撅了撅嘴,把这段时间觉得被冷落的事都提了,然后说,“我也没说你干什么都要带我,但是我做什么都有带着你的,买发带我都有记着你……”
忽然一顿。
柳小草瞄到了雷栗头上那抹深蓝,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丝绸的料子,搁布店是他摸一下都怕坏了要赔的贵。
最次的丝绸布也要一两银子一匹呢!
一根发带起码也要二三十文吧?还是绣了花样的,这样式他都没见过,指定是最新的,新的更贵。
柳小草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你不是说你不爱打扮,不喜欢用有颜色的发带,也不爱绣花么?”
“是不太喜欢……”
雷栗眼神也一下飘忽起来,有种把自己喜欢的暗戳戳炫耀,但被熟人发现了人设崩塌的尴尬。
想着把锅推到周毅身上,说是周毅硬要他用的,就见柳小草一副闷闷不乐又快气哭的样子说,
“你说你不会绣花,我就说我帮你绣,你不要,说怕钩坏了,其实你是觉得我买的料子便宜,我绣的花样不时兴,不好看是不是?”
“???”
雷栗忽然体会到了周毅面对他时,那种一头雾水又莫名其妙的感觉,还夹杂着一点理直气壮。
“这是周毅买的发带,他绣的花,他买了绣好送我的,好歹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