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懋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老华看得懂，也不需要萧明德翻译。

“为什么会提议这个地方？”

方懋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萧明德，手语道：“我看一些软件上对向阳山的评价很高，而且最近几周的天气很好，适合舒服的户外活动，所以就推荐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方懋在推荐向阳山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

就算他们说要查自己的浏览记录，方懋也完全有准备，丝毫不慌。

从一开始，向阳山就是她们为薛海洲那一群人中的某一位选择的埋骨之地。

他们没有特定的目标，主打一个见机行事，所以，杀人的顺序就没有丝毫逻辑。

方懋平静坦然地回答萧明德和老华的所有问题。

包括她的不在场时间。

萧明德问方懋，孟奕晨死的那天和抛尸的那天她在哪里。

“大年初二，又没有亲戚，不逛花街还能有什么好玩的？”方懋说道，“至于晚上，当然是在休息。”

“和你姐姐一起逛的花街？”萧明德问。

方懋摇头，“姐姐当时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就没陪我去。”

事实上，一开始方黎是不放心方懋一个人出门的，尤其是在她的情况还没有很稳定的前提下。

还是乔夏打电话来说会陪方懋一起去，方黎才放下心。

但这种细节她当然是不会说的。

尤其是在和乔夏对过了口供之后。

“我也是成年人了，自己去逛花街很稀奇吗？”方懋反问。

萧明德说道：“那倒不是。”

只不过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实在……让人生疑。

接下来他们问的问题，方懋都回答得不算特别模糊，有许多都是能轻易求证的。

等问完了了所有问题，方懋也一一回答完，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萧明德，说道：“我又落下一节专业课了。这堂课的老师会点名，扣平时分。”

她每年都是全专业绩点第一，基本所有课程都接近满分，鲜少有逃课缺课的现象。

萧明德：“……”

也是在这种时候，他才有种坐在对面的人还是个学生的实感。

“好了，要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萧明德问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萧明德看得出方懋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他也不恼，听她坚持，就跟着她出去帮忙打了辆车。

警察帮忙打的车，安全度当然更高。

萧明德注意到她一个人坐在男司机的侧后方座位，似乎有些紧张。

是因为孤儿院的经历？

还是……

萧明德的视线只在她身上落了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两秒，他掏出警员证，对前头的司机，“麻烦师傅送我妹妹回学校。”

方懋扭头看他。

但萧明德已经把门关上，示意司机可以开门。

车子扬长而去，萧明德回局里，周俊杰和老华就围了上来。

“围着干嘛？去查。”萧明德说了句，又看向周俊杰，问道，“监控看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周俊杰就揉了揉眼睛，“上周那两天的监控差不多看完了，交管部门那边会配合拿到这些出租车和私家车司机的信息。”

萧明德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继续加油。”

周俊杰叹了口气，苦着脸，“头儿，下次这活能不能抽签干，真不是人干的！”

老华调侃，“上次我们看监控，你不还嫌弃我们看得慢？”

周俊杰：“……”话确实是他说的，这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