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应对一个陈最,就能搞明白一个方黎。
于是,他们的接触自然而然地增多,他看着她会因为吃上喜欢的东西而喜笑颜开,又因为吃到不喜欢的东西而皱紧眉头,然后理所当然地把只吃了一口的食物交给他解决。
看到她又因为那些奇葩亲戚的为难而跑到他面前,哭着抓他腰间的衣服,让他帮帮他。
又看到她笑容满面地指着喜欢的东西说想要。
那是生命力在绽放的过程。
也是他学着喜欢和被喜欢的过程。
后来,在一起半个月后,他才从她嘴里知道,前面两个月她追过自己的事。
当时的他愣了好久,然后发出一声灵魂质问:“那你的追求还真是无声无息啊宝宝。”
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看出来,方黎那是在追他。
要问萧明德是在哪个瞬间确定自己喜欢上方黎的?
他也难以回答。
喜欢的过程,平淡又普通,现在想想,和好朋友陈最的恋爱经历相比,的确少了点惊心动魄、跌宕起伏。
最跌宕起伏的时候,就是突然的分手。
热恋期的断崖式分手,让萧明德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于是他的无法接受和方黎迅速迈进新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成了之前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开始有意无意地调查她的生活和工作,拦着好几次想问清楚原因和挽回。
可无论怎么做,方黎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在这种耍赖一样的纠缠里,他看着方黎越来越好虽然和他想象中的有所区别。
可人不能要求另一个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想象和预期走。
那是强人所难。
萧明德缓了几天,不再去找她。
只是,依旧有意无意地从她的领导、她的老板口中,打探关于她的消息。
他看过她跟着领导去应酬,被龌龊的老男人递过房卡,拿她的前途威胁。
而他第一时间用了那些他以前不屑于用的手段,搬出他的背景。
算是威胁、恐吓。
但大多数情况下,那些人在听到他家人的名字,就足够吓得屁滚尿流、下跪求饶。
而方黎呢?
她直接拿出手机报警,然后头也不回地拿着包离开。
等他坐在车里看着蹲在公交车站捂着脸颊无声哭泣的方黎时,想去安慰,却又看到她已经擦干净眼泪,打电话大声跟老板说“不干了”。
他刚起的身子又坐回,双手握着方向盘,微微颤抖。
他不必去安慰。
她自己足够勇敢。
萧明德想。
后来,五年的中间她申请外派,离开了这座城市两年,方懋住校,她也只在方懋每个月回家的那一两天里才回来。
直到外派学习公干结束,她又重新回到这座城市。
而他也从之前的警局,调到了市局。
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萧明德就从方黎的老板那儿得到了消息。
他没去打扰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看她意气风发、看她工作有成,然后离开。
萧明德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他想到方懋说的三个月。
其实哪儿是三个月。
在方黎看不见的瞬间,他摒弃原则,默默地注视了五年。
他看着她成长,看着她铮铮昂扬。
在五年的每一个时刻,他都一点一点探究着她的灵魂。
-
一辆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身形颀长的男人一眼确定了萧明德的车,径直走过去,敲了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