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好兴致,竟躲在这里下?棋。”安王坐在方才淑妃的位置,细细端详棋盘布局,连叹几声妙。
“多年不见,皇兄的棋艺越发精湛了,别说?淑妃,便是连臣弟,也是赢不了的。”
皇帝一把抓过棋子丢进棋篓之中,笑道:“不过是下?着玩儿罢了,谁人不知你安王的棋艺天下?一绝,你就别恭维朕了。”
安王跟着笑。
两人又说?了些朝政之事,相?谈甚欢,未几,皇帝道:“你来这么晚,可?有?去拜过东岳大帝?”
安王说?已经去过,“多年不曾到?这里来过,臣弟记得?上回来这儿还是十几年前,父皇带着咱们兄弟过来,那时咱们刚进京,东岳庙还十分简陋,没成想如今已经大变样,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皇帝也跟着感叹,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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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先帝在时,他们兄弟一起犯错受过的日子。
“臣弟还记得?自己那时调皮,想瞧瞧西洋供奉过来的东西什么样儿,便把父皇宫里的唯一一个西洋钟拆开来,却?怎么都安不回去了,怕被父皇责骂,还是皇兄您替我担的罪。”
皇帝道:“你小?时候是挺调皮,如今倒是沉稳许多,父皇瞧见,必定欣慰。”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一派兄弟和睦的景象。
忽然?,安王话赶话,说?道:“净儿倒有?些像臣弟年轻时候,方才我过来,正瞧见他在那边亭子里同沈姑娘说?话。”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净儿的婚事何时定下??”
皇帝默了下?,须臾,终于开口?,“大约明年吧,这要问母后。”
安王点头,“正好,若是那时臣弟还在京里,正好能参加他的婚宴。”
皇帝的目光望着门外的竹影,不知怎么的,却?再听不下?去。
半个时辰后,淑妃来报,车马已经预备妥当?,即刻能够动身。
皇帝颔首起身,不多时,进入御撵之中,闭目养神。
“她呢。”半晌,皇帝忽然?对身边的王植开口?。
王植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谁。
还以为皇帝生了气,自此之后便不再理沈姑娘了,谁知才过不到?半日,便又问起了她。
“在后头轿中。”王植道。
“她没来找过你?”
王植摇了摇头,小?心回答:“回主子,没有?,或许姑娘她是忘了也说?不定。”
他努力替她找补。
可?这事终究是找补不过来的,愚弄了天子,她不上赶着过来解释,赔礼谢罪,反倒躲了起来。
皇帝知道,其原因?不过是不将他当?回事罢了,她心中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他那个儿子。
皇帝闭眼坐在那里,没什么反应,只有?微沉的呼吸泄露了他此刻不平的心绪。
“主子,可?要找沈姑娘过来?”王植试探着询问。
皇帝缄默良久,抿唇,“往后不必再提她。”
这是要一刀两断了?
王植松了口?气。
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段孽缘彻底断干净,省得?万一事发,损害皇室的声誉。
正要离去,忽听得?外头小?火者?小?声唤了句大伴。
王植推开车窗,那小?火者?便附耳说?了句什么。
王植听罢,愣了一愣。
皇帝问:“怎么了?”
王植想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皇帝,毕竟他刚打算同那人不再来往,下?一刻那人便传来了消息。
想了想,还是依照职责,如实禀报:“沈姑娘的轿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