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帝像从前?那般强迫她,她还能有足够的?理由从他手中挣扎开,离他远远的?,可如?今他这样温柔的?关心自?己,反倒叫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是不是想家的?缘故,她此时竟有些?贪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些?许温暖,即便她知道,那万分不该,是要受天打雷劈的?。

一声突如?其来?的?鸟叫让荷回及时清醒,慌忙别过脸去,道:“没有,皇爷怕是看错了。”

“真的??”皇帝问。

荷回坚持道:“是,您确实看错了。”

皇帝‘嗯’了一声,起身,“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

说着就要离去。

然而刚走两步,就被荷回唤住,“......皇爷!”

皇帝停脚,转过身,眼尾上挑,“怎么?”

荷回犹豫好?一会儿,终于道:“您能不能把那荷包还给民女?。”

这话着实无状大胆,果然,只见皇帝眸光沉静,注视着荷回,看得她背脊生出冷汗,须臾,忽然抬脚一步步向她走近。

他的?身材太过高大,气势又太盛,荷回被逼得身子只得抵在?四方桌上,退无可退。

“您生气了?”她抬起眼,小?心翼翼问。

皇帝垂下眼帘,向她凑近:“你说呢。”

荷回知道皇帝大抵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因此不会轻易伤害她,便大着胆子道:“民女?知罪,可您实在?不该将那荷包留着,还”

“还怎么样?”皇帝幽幽开口。

荷回气势瞬间弱下去,“还挂在?腰间叫人看。”

她小?小?一个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着实叫皇帝心情愉悦。

他觉得奇怪,自?己并不是个爱同人说笑的?性?子,可是遇上她,便总想着逗弄一番,想瞧瞧她是何反应。

结果每次她都给他带来?新鲜感,上回敢同他虚以为蛇,为了不让他碰她,说什么‘交心’之类的?话,如?今更是大胆,竟敢直接暗暗指责他。

从未有人这样做过。

而他竟然毫不反感,反而觉得有趣。

皇帝解下腰间荷包,挂在?手中,荷包在?空中轻轻摇晃,吸引着荷回的?目光。

“你送给朕的?,朕如?何不能戴?”他问。

荷回急了,“您明知故问。”她抬头,“叫人发现可怎么办?”

皇帝抿了唇,这事本就是两人说好?的?,可不知为何,听见她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舒坦。

那荷包,原本就是她要送给宁王,而不是他的?。

要回去,着实情有可原。

皇帝说:“好?。”

然而下一刻,手一扬,那荷包便瞬间落入炭盆之中,化为一道灰烬。

“如?何,这下你可安心了?”

荷回望着那快要燃烧殆尽的?荷包,恍惚之中有种错觉。

皇爷他,好?似不大高兴?

她反复思量,是自?己方才的?哪句话惹恼了他。

然而还没等她思考个所以然来?,皇帝却?忽然一把单手搂着荷回的?腰肢,将她抱坐在?桌上。

荷回拿手抵着他的?胸膛,急道:“皇爷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皇帝嘴角微弯,道:“只是想同你说句话罢了,你以为朕要对?你做什么?”

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荷回一张粉颊即刻红得发烫,蝇声问道:“皇爷想同民女?说什么?”

“给朕绣块汗巾子。”

竟是这种要求,荷回讶然。

汗巾子乃是贴身之物,男女?之间送这个,比送荷包还要亲密百倍,其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