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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回愣住。

这样的微末细节之处,他竟也注意到。

除了奶奶和娘,从没有人为她做过这样的事。

“怎么了?”他缓缓放下手,单手翻开书,拿笔沾墨。

她瞧不见他,只能听见他声音在耳边回荡。

荷回问:“......您真的要教妾?”

不是只是想通过教她写字来同她调.情?

男人将笔杆放在她手心,握上她的手,她的袖子宽大,将他的衣袍和手臂都遮住,只露出两根细长的手指。

“你想学,我自然要教,女孩子多读书,总是好的。”

荷回呆呆的,神丝飘忽不定。

这与她爹爹从小对她说的,不一样。

“人家不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①

男人嗤笑,“陈继儒这话被人误解颇深,那些没本事的男人书没读透彻,反倒专门拿这话来训诫家中女眷,懦夫而已,不必理会。”

荷回心中大受震动。

她从未听说过这种言论,若是叫他爹听见,定要气个半死。

她低头,看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写出来的字,垂下眼帘。

宁王这个人,好像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就算不为了自己将来的命运,单为了她的心,做他的王妃,好似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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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荷回跟着宁王学写字,虽然学得很慢,但好歹识了几个字,比从前一个大字不识的时候强多了,至少不再是个睁眼瞎。

说实话,识字对现如今的她来说,没什么用,因为太后并不需要她识文断字,宫中事务自有后宫淑妃娘娘料理,同她没有关系。

她进宫来的作用,只是为了讨宁王欢心。

可荷回仍旧很高兴。

每多识一个字,她便会多一种满足,而那种满足感是她从前从未体验过的。

新奇,有趣,叫人流连忘返。

不过这件事她藏的很好,就连姚朱也不知道,以至于姚朱每每瞧见她脸上的笑容都要问:“姑娘遇见什么趣事儿了,也同奴婢说说。”

荷回想着自己如今的字写的还是太差,拿不出手,等往后好些,再告诉她,便笑着摇头:“没什么。”

姚朱也不追问,只是提醒她,“明日就是万寿节,太后方才派了人来,请姑娘明日跟着去给席上给皇爷拜寿。”

荷回微愣,“姐姐上回不是说我只需要跟着女官们给皇爷磕头就成,怎么还要到席上?”

姚朱关上门窗,神秘兮兮凑到她身边道:“姑娘,奴婢提前祝您大喜了。”

这是怎么说的,荷回愈加发懵。

“若您只是太后带进来的沈大姑娘,那自然是没资格去席上跟皇爷敬酒祝寿,可若您是别的身份了呢?”

“什么身份?”

姚朱见她这时候来没反应过来,不免有些着急,小声道:“皇爷未来儿媳啊,姑娘,您跟小爷的事儿怕是要定下了。”

万寿节这样的日子,只有皇室中人以及一些皇亲国戚能参加后宫宴会,不在皇家玉蝶上的人,根本入不了席。

太后叫荷回去席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荷回还是愣愣的,“怎么这么快?”

“哪里快了?”姚朱替她收拾着下午尚服局刚送来的衣裳头饰,笑道:“您来了都快一年了,太后瞧着差不离,自然就想着定下了。”

当夜,荷回很晚才睡,她想着姚朱的话,又想起外头那些宫女宦官瞧见她时那副巴结的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她,真的要同宁王定亲了?

一直到翌日起床,收拾过后来到玉熙宫,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