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心满眼地要将她许配给李元净,而她却在这儿同他的父亲谈情说爱,着实荒谬。
皇帝见自己一提李元净,她便像蔫儿了的小白菜般,全然没了方才的娇嗔,不禁眸光微沉。
这些日子的相处,耳鬓厮磨,还是没能叫她的心思?从他儿子身上?彻底收回来。
看来,他还是要让她认清现实才成。
皇帝神色如常,好似并未将她的神色变化放在心上?似的,继续方才那个话题,问:“你学的如何??”
这话当真是叫人难接,即便荷回已经稍稍清醒,还是不免被?重新拽回到同皇帝的暧昧中?去。
谁家好人儿会问女孩家这种问题!可?他却并未觉得不妥似的,神色认真,好似当真只是在关心她。
荷回的耳朵重新红回去,“......民女不知道。”
这只是画册罢了,又不是实践,她哪里知道学得如何??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对男女之?间的床帏之?事有
椿?日?
些了解罢了,等?真到了洞房花烛的那一刻,不会什么?都不懂,惹夫君不喜。
“看来教你那人,水平不行。”皇帝听罢,淡淡下?了个结论?。
这种东西有什么?水平行不行的,又不是写字画画,荷回道:“那要怎么?办?”
叫太后将张司籍换掉,再派一个人过来?
她可?张不了这个口?。
皇帝:“朕方才已经说过了,你不如找朕来,朕来当你的老师。”
荷回目瞪口?呆,他怎么?又说回这事上?了?
“......不成。”她断然拒绝,“您......我.....像什么?样子?”
她昨日同他那样已经是惊世骇俗,怎么?能叫他教自己这个?
绝对不成!
皇帝静静看着她,见她反应如此大?,沉默不语。
荷回以为他生气了,抬头,却见他忽然冲自己冁然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朕说着玩儿的,瞧你,吓成这样。”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荷回猛松口?气。
她就说,皇帝就算再喜欢她,也不能荒唐到这般田地。
“您往后可?否别再说这些叫人误会的话,民女方才当真被?您惊着了。”荷回眼角微红,语带嗔怪。
皇帝‘唔’一声?,抬手?擦去她眼角氤氲的水汽,“朕的错。”
明明他并没有多用?力,可?指腹在她眼角掠过,那一块皮肉上?的红却越发浓郁,像抹了胭脂一般。
这样娇嫩。
皇帝漆黑的眸子像是一汪沉静的深井,见不到底。
“回去吧。”他将那春宫图交还给她,“下?次小心些,别再掉出来。”
“民女告退。”荷回脸烫得像块烧红的炭,将春宫图从他手?中?接过,慌忙塞进袖中?,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走了。
见外头无人,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自己一般,小跑着往储秀宫去。
皇帝从假山中出来,静静立在那里,看她身影彻底消失,方才收回视线。
王植从那边月洞门外进来,走至假山下?,“主子。”
皇帝:“朕记得你上?回说,那位张司籍不日就要参加尚宫考试?”
王植一愣,说是。
皇帝轻轻扫了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口?道:“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分心的好,免得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王植最是了解皇帝心思?,此话一出,瞬间明白皇帝用?意,恭敬道:“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叫人去办。”
皇帝没吭声?,抬脚跨过月洞门,往乾清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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