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听见敲门声,也会时不时怀疑是不是皇帝派人来找她。

若说?这些事只不过是她怕同皇帝的?关系被人发现也就罢了,可方才在慈庆宫时,她确实在惦记着皇帝,想着他会不会早到了,自己?久久不过去会不会惹他生?气,她叫自己?过去又究竟所为何事。

脑海中纷纷杂杂,明明她最该讨好的?李元净就在身边,可她就是坐不住,想快些离开。

若在从前,她只会想尽法子逃脱同皇帝的?接触,绝不会如?此上赶着去见他。

这算是时常想起他吗?

见皇帝还在等着她回答,荷回想否认,可望着他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她的?舌头忽然?就打起结来。

最终,只得点头:“......有?。”

见皇帝眼?底隐隐浮起一抹笑意,她又赶紧补充道:“没有?时常,只是偶尔。”

皇帝瞧她着急忙慌给自己?补窟窿的?样子,笑意更浓。

“好,朕知道了。”皇帝站起身,摸着她的?脸,定下结论?。

“好孩子,你喜欢朕。”

荷回张了张口,满脸讶然?,她根本没说?过这话,他怎么?能这样武断地下结论?。

“民女?没有?。”

皇帝却容不得她狡辩,“你不厌恶朕,还总想着朕,不是喜欢是什么??方才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朕可没冤你。”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荷回险些被他绕进去。

‘不厌恶’和‘喜欢’中间?可隔着八百条金水河,哪里就能对等了?

“皇爷不要故意歪曲民女?的?话。”

“你看。”皇帝提醒她,“你都敢直接责备朕不对了,这便是恃宠生?娇,若心里没朕,你敢吗?”

荷回没成想自己?只是回答他两个问题,不但被他断定自己?喜欢他,连‘恃宠生?娇’这种了不得的?词都出来了。

“您......”荷回话都说?得有?些不顺溜,“您不能这么?冤枉我。”

“当真是朕冤枉你?”皇帝轻声问,“你想想,宫里除了你,谁敢同朕这么?讲话,又有?谁敢这么?几次三番地不领朕的?情的??”

这话说得荷回一时哑口无言,她想反驳,却实在没什么?底气。

他说?的?是实话,若换做旁人被皇帝看上,早欢天喜地地去讨好他,任凭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哪里还能像她这般,明里暗里下他的?面子,将他的?好视若无物,甚至敢当面驳斥他的?话。

见她说?不出话来,皇帝道:“瞧,没话说?了?朕说你喜欢朕你还不乐意。”

“没......没有?很喜欢。”荷回做最后的?挣扎。

皇帝笑:“那就是有?点喜欢了。”

荷回瞠目结舌,总觉的?自己?无意间掉进了皇帝的语言陷阱,颇有?一种‘啊,原来他在这里等我’的?荒谬感?。

她跳不出去,就只能被他在这里围追堵截。

“究竟有?没有??好孩子。”他凑近她,热气喷洒在她脸颊上,激起阵阵痒意,“嗯?”

他这是打定主意叫她自己?承认,往后再抵赖不得。

荷回最受不了他如?此唤她,半晌,终于放弃抵抗,微微颔首:“......有?。”

“有?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荷回心跳得飞快,血液在身体里急切奔流,她知道,一旦她说?出这句话,她将可能万劫不复。

一个虽未彻底定下,但早已被内定的?王子妃,对她未来的?公公,怀有?那般不容于世?的?感?情,哪怕只是一丁点,都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