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混血面孔,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
“闻先生,好久不见。”
闻言祁微皱眉,“翟绎,你来干什么?”
翟绎身姿灵活地走了进去,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不是我说,我让我手底下的人请你来我这,你怎么不来?好歹也算是商业伙伴,不至于这么薄情吧?”
闻言祁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幽深,“你这算请?拿枪指头请人过去?”
翟绎有些难为情,解释:“我手下的人又不知道,再说了你不是教训了这些人么?那几个枪伤可得休养好几个月。”
说到这个他又忍不住问:“你不是认出那些人是我手底下的人了么?怎么还开枪?”
闻言祁随意地抬起眼皮,极具压迫感地睇了一眼,带着怒气:“因为他们吓到我太太了。”
“你太太?”
翟绎八卦之心燃起,调侃:“早就听说闻总结婚了,还以为不过是商业联姻,现在听来,看来这位闻太太似乎是你的真爱。”
“闻太太在哪里呢?带出来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闻总栽跟头。”
“她在睡……”
话音未落,卧室门推开,接着是有些沙哑又带着点娇气的声音:“阿祁,我想喝水……”
她一抬头就看见客厅两个人正盯着她。
而她先将视线落在沙发上的男人。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翟绎?”
“沈韵禾?”
翟绎愣了愣,转头不可思议地问闻言祁:“沈韵禾是你老婆?”
闻言祁疑惑两人竟然认识,但也只能点头。
翟绎揉了揉太阳穴,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只感觉这个世界太小了。
因为当初差点和沈韵禾结婚了的是他。
当年,他也是受家族所迫不得不要和沈韵禾联姻。
他天生反骨,为了不结婚几乎什么办法都做过。
甚至当着家里人的面要用刀子割腕都没能阻止。
被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实在没有招了。
那时候他只悲哀地想他要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翟家和沈家商定好,先办婚礼,不办结婚证,等沈韵禾什么时候生下孩子再办结婚证。
翟绎恶心这种把女方物化的条件,一方面同情还未见过面的沈韵禾,一方面又苦于无可奈何。
直到婚礼前几天,沈韵禾来到了翟家。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翟绎第一眼就觉得沈韵禾完全不像才二十出头的女孩,身上有种淡淡的死感。
翟母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当场给沈韵禾说了十余条家规。
说完后表面说着自己性格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却还让沈韵禾重复这些家规。
当场人都看出来这是翟母想给这位沈小姐立下马威。
翟绎本想替她解围,没想到沈韵禾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不至于用嘴拉吧?”
话音刚落,翟母气得面容都扭曲了,大骂她没规矩没教养。
沈韵禾又怼:“少大呼小叫,我小时候被狗追过,怕狗叫。”
接连的两句话,气得翟母当场摔了茶杯,留下恶狠狠的一句:“等你过了门,看你还会不会这么牙尖嘴利!”
翟绎许久没看见自己母亲被气成这样,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闷散了许多。
他想和她搭话,没想到沈韵禾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扭头就走了。
身后还跟着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保镖。
翟绎那个时候就知道沈韵禾和他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