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仔细伺候她擦好手,漫不经心地问:“想起来了?”
“嗯。”沈韵禾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服务,“不过现在和你一起在大学食堂,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是挺奇妙的,某人失忆了都要去上于庭舟的课。”闻言祁没抬眼,只是低头给她剥虾。
“那是碰巧,我也不知道于导在帝都大学任教。”沈韵禾满足地接受闻言祁的投喂。
外面天气很好,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不过你干嘛非要提情书这两个字,虽然他写了但很正常……”
沈韵禾顿了顿,意识到什么,问:“你怎么知道他给我写了情书,那封情书是不是你扔的?”
“是我扔的,”闻言祁早就练就了厚脸皮这项技能,“当时你抽屉里乱糟糟的,我只是帮你把没有的废纸扔了而已。”
废纸?
沈韵禾气笑了,“人家认认真真写的,哪里算废纸?”
闻言祁压了压眉骨,投下一片阴影,“怎么?你还要把那张纸收藏起来?”
沈韵禾听着他略带酸意的话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当然要收藏起来了,毕竟某人没有给过我,别人给我了,我当然得当块宝。”
“你敢?”闻言祁沉声,多了丝危险的意味。
沈韵禾弯了弯唇,看着外面的红色三角梅开得正艳。
“收了那么多情书,可我当时却偏偏喜欢上你。”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却稳稳地击中了闻言祁的心。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
闻言祁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却故作冷静地说:“不就是情书么,等着。”
两人简单地吃了顿饭就去了医院检查。
所幸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上次治疗留下的后遗症,随着时间就能慢慢好。
“我说的没事吧……”沈韵禾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手心,想让他放心。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闻言祁听完电话内容后,微微皱起了眉。
“老爷子去世了,现在正在圣心医院。”
…………
两人赶到后,病房前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平时不常见面的闻家分支。
闻老爷子一生都为闻家奔波,呕心沥血,为了闻家的未来,又培养了闻言祁这么一位出色的继承人。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
大家都为他的突然离去而感到惋惜。
只有闻言祁冷漠地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吩咐了下去,按正常规格的葬礼办就行。
沈韵禾作为闻太太此刻也站在他身边听着他有条不紊地下发任务,又遣散了闻家众人。
只有闻靖州和谭琼华二人仍然留着。
这是沈韵禾第一次见闻言祁的父亲。
这个男人和阿祁有七八分像,却多了几分了不同于商人的儒雅清晰。
听说是和谭琼华在同一所大学教书,平时沉迷于文学创作,发表了许多文章和诗集。
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的般配。
闻靖州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当年他拼了命地反抗闻老爷子,这么多年他怨恨父亲的无情和冷漠,怨恨他夺走了自己和琼华唯一的孩子。
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面,如今却是阴阳两隔。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现在的情绪是什么。
是悔恨还是快意。
闻言祁心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张嘴讽刺了一句:“人都死了,现在演给谁看?”
“言祁,怎么说话呢。”谭琼华立马制止。
闻靖州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