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地扯开自己的领子,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
里面灯火通明,床上赫然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沈珍珍视野模糊,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可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扑上去。
她好热,好热。
男人却看出她此刻的难捱,体贴地过去抱着她,喃喃:“宝贝……”
这声‘宝贝’让沈珍珍的所有理智都坍塌了,她以为是于庭渡,便紧紧地献上自己,嘴里不停唤:“老公……”
一屋旖旎。
与此同时,沈韵禾开了灯,看见自己久违的房间,里面的家具已经生了灰,没有人来打理,床头的相框还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照片里她穿着芭蕾舞裙,和同样年轻的沈母站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她唯一一张和妈妈的合影。
而拍下这张照片的正是沈东来。
多好笑啊。
那个她引以为傲的家庭,当作榜样的父亲,竟然都是些过掠残影。
她在房间里站了许久,似乎在回忆那些仅存的算得上是温暖的回忆。
直到传来开门声,才将她重新带到现实中。
“禾禾,该看戏了。”闻言祁有些痞气地倚在门框,眼里还透着一丝狡黠。
沈韵禾看着他鲜有这么少年气的样子。
忽然想到高中时他也曾这样意气风发地靠在她的座位边,身上的校服永远都穿得那么随意,最上面的扣子总是开着。
明明嘴角有那么明显的淤青也阻挡不了的他骨子里的傲气。
那时候他像邀功一样说:“禾禾,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我都教训了一遍,现在没人敢说你了。”
明明都觉得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的少年时期,为什么想起来还让她这么眼热。
沈韵禾怕闻言祁察觉出异样,匆匆起身想要走在他前面。
手臂上却忽然传来一道力度,拉住了她往前走的动作。
闻言祁一用力就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呈一种绝对保护的姿势。
他垂眸盯着沈韵禾,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谁欺负你了?”
似乎她只要点点头,他就能马上去砸场子给她撑腰。
沈韵禾被他这严阵以待的样子逗得失笑,“哪敢有人欺负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有几个小混混找我麻烦,我和宝珠一人拎了一个椅子就把这些人砸了个脑袋开花。”
闻言祁当然记得,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沈韵禾当时脸上都被溅了血,被带到警察局还能正经自若条理清晰地指出自己是正当防卫。
那个时候盛宝珠已经被自己的父母带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她不想打电话给沈嘉让,更不想给沈东来打。
于是便叫了已经成年的闻言祁来带她走。
闻言祁急匆匆地来了后就看见沈韵禾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像被人丢弃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
一想到这里,闻言祁不由抱紧了沈韵禾,语气轻柔却透着严厉:“知道你厉害,但是不可以逞强,打不过就来找我。”
“你会帮我打吗?”她眨眨眼。
“我会无条件偏向你。”闻言祁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明明知道不能相信这些口头之言,但沈韵禾还是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看乐子了,等人走了就没意思了。”沈韵禾牵着他就要往楼下走。
“等等。”
沈韵禾转头就看见闻言祁走进房间将柜子上的那张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来,妥帖地放进西服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