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在一个小时前就稳稳停在大门口,不过因为车内有位特别的人正在熟睡,闻总不愿打扰她,便一直在旁边等着,直到她醒来。
不过这些沈韵禾都不知道,她的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愣愣地跟在闻言祁身后。
闻言祁看着她那迷迷糊糊的样子,生怕她一头栽下去,便伺候她换了鞋,又带她去洗手。
洗手池前,闻言祁确定温度合适才把她的手放进去,仔仔细细地把每个手指洗干净,仿佛这是什么稀世珍宝般。
直到沈韵禾坐在餐桌前才彻底清醒,看着自己快要堆成小山的碗,连忙制止住闻言祁夹菜的动作。
“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闻言祁懒懒抬眼,平淡的语气带了点讥讽:“还以为沈小姐是在国外待久了,不习惯吃中餐。”
沈韵禾吃了几口,不咸不淡地回:“闻先生这么喜欢国外的话就出国看看。”
说完,她就放下筷子离开了。
佣人连忙带着沈韵禾去三楼专为她准备的房间。
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的管家见状上前询问:“要不要吩咐厨房给沈小姐备点夜宵?”
闻言祁点点头,觉得这饭吃着索然无味,便放下了筷子,视线紧盯着三楼沈韵禾的房间。
“备点清淡的,”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几道菜,“这几道以后不用出现在餐桌了,她一口也没有吃,还有,饭前多备些开胃的。”
管家惊讶闻总的细心程度,很快又觉得正常,毕竟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房间内的沈韵禾没有心情打量这间卧室,只是坐在床边呆愣地看着落地窗前倒映出的影子。
自己就这样结婚了。
结婚对象还是闻言祁。
这要是放在几天前,她根本做梦都不敢。
可闻言祁对她的冷淡态度,沈韵禾心里好像密密麻麻被针扎了一样,不知不觉地落了好几滴眼泪。
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病了,沈韵禾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药吃了,不断平复自己的情绪。
药渐渐地发挥作用,沈韵禾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拉着她下坠,很快她就合上眼睛陷入沉睡。
而隔壁的书房却是另一种气氛。
闻言祁脸色就像凝了层冰霜一样看着面前的一份文件:
沈韵禾,女。
24岁。
沈氏集团董事长沈东来千金。
16岁于帝都就读高中,18岁出国留学,学校不详。
后面整整7年,没有人知道沈韵禾经历了什么,仿佛这个名字随着她的出国而被抹去。
闻言祁知道当初沈韵禾分手的理由不过是些伤人的借口,比起为什么和他分手,他更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可从他在葬礼上看见她的一眼,那些可能的念头统统都被粉碎。
她瘦了很多,眼睛也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机,甚至和他说话也是小心翼翼。
这一切都告诉他,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想什么呢,闻大少爷。”邵柯风尘仆仆地进了书房,大大咧咧地坐在闻言祁对面,“这大晚上来叫我干什么,知不知道晚上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闻言祁掐灭了手指间的烟,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我和沈韵禾结婚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邵柯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结婚?你?还是和沈韵禾?”
他坐直了身子,又问:“谁提的结婚?”
“我。”
“闻言祁,人家七年前就把你甩了,当时你那么低声下气地求她不要走,就差给她跪下磕头了,现在她一回国你就又死乞白赖地和她结婚,你自尊心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