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余生必须牺牲一切,来终结幽冥之地头顶的黑暗之咒。来净化洗刷你的罪,他的罪。”
十二岁的天衡:“父亲,那么我会记得不爱他。”
爻龛笑着死去,他的笑容像一个巨大的阴谋讽刺。
“父亲,你赢了。”
为什么那么多神话故事里,人即便得到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却还是重蹈覆辙?
那时候的天衡想不到,黑耀会改写他的记忆,会培养他成为阳宗表面的宗主。
会让他伪装身份去月宗,从寒天之境里接出温泅雪。
本不该见面的两个人,就这样践行了诅咒。
他不会爱温泅雪,因为他一开始就是抱着阴谋来杀他的。
但他亲手教导了那个人来爱他。
“人怎么会不爱自己的作品?连神都做不到。”
否则,为什么被自己的作品弑杀之后,只是降下永坠黑暗的诅咒,而不是抹杀?
可惜,他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他死,他想起那被扭曲的记忆和真正解除诅咒的方式,也太晚了。
他要怎么让温泅雪心甘情愿去死?
就像神明降下的诅咒,解除的方式是让自己的作品心甘情愿去死。
让温泅雪,心甘情愿去死。
他不想让温泅雪死。
所以,世界得存在。
诅咒必须解开。
太难了,太难了。
他必须不爱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他必须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
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点一点擦干脸上的血,抹去心上的伤,藏起所有的感情。
武装好一切的末月,行尸走肉一样走出门。
他在黑暗里,朝玄桅的院子射了一箭,覆着一封写字的白绢。
行渊喝醉了,进了温泅雪的寝室。已经一个时辰。
第180章 龙傲天为了天下苍生付出一切20
玄桅来的时候声势浩大。
门是被撞开的。
温泅雪沉沉睡去, 墨发散落在枕边,无知无觉的脸上带着涟漪一样清浅的恬然,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应。
行渊在给他掖被子, 回头从容平静, 望向门口的玄桅。
玄桅的目光还在温泅雪的脸上,在室内淡淡的甜香里。
他脸上挂着孩童一样的笑,眼神却冷:“你喝醉了?”
行渊:“喝了,但,是清醒的。”
他没有狡辩, 玄桅意识到这点并不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冷硬起来,眼神更亮。
玄桅:“有人设计你们?你不是一个被色|欲昏头的人。”
行渊:“没有设计。我主动的,我心悦他。”
玄桅的脸上彻底没有笑容了,冷冷望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行渊望向院子, 院子里站着沉默的祭祀神殿的长老们。
虽然神明已经逝去, 虽然千年前是人弑神, 背弃了神,但这么多年来这块土地上仍旧遵循着那套教宗戒律。
侍奉神明的践行的神使,需身心皆纯洁无垢,不可乱性, 不可贪婪,不可妄杀。
虽然人类将所有戒律都犯了个遍,虽然这些戒律不过是拿来骗骗被他们统治的臣民教众。
但明面上这仍旧是所有人眼里必须遵循的戒律教条, 绝不可公然触犯, 触犯者必被惩。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玄桅回头扫视院子里的所有人, 这个院子的所有人多多少少私下里都做过触犯戒律的事, 哪一个都比行渊今夜严重。
但可笑的是, 因为行渊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