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在靠近温泅雪所在的内院时候,略微一顿,整理了一下神情,缓步向里走去。

“护卫队末月,奉阴主之命,有事禀告三公子。”

这种事一般应该在内院外,让侍女进去通报。

但天衡对温泅雪的性格知之甚稔,他确信温泅雪不懂这些繁文缛节,直接一面亲自通传一面径直走到了内院。

他太久没有看到温泅雪了,这点时间也等不及不想等。

天衡望见温泅雪的那一瞬,脚下忽然停顿,眼眸睁大瞳孔却骤敛。

内院的草地上,温泅雪躺在草地上,枕着旁边人的腿上,像是睡着了。

温泅雪枕着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叫君罔极的青年,对方伸出手挡着月宗标志性的人造月亮,阻止阴灵的光照在温泅雪的脸上。

天衡失神。

温泅雪有多么讨厌光,讨厌在别人面前睡着,讨厌和人接触,没有人比相伴温泅雪五年的天衡更了解。

温泅雪极其没有安全感,他严重失眠,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在药物的辅助下睡着,而即便是那种时候,他也蜷缩着身体不安着。

温泅雪怎么可能会在室外睡着?怎么可能会枕在别人的腿上?怎么会放心地舒展着身体,露出自己的喉咙和腹部?

怎么会,熟睡到自己出声也没能叫醒他?

温泅雪怎么可以,这么信任这个叫君罔极的人?

自己在牢里的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衡温雅的面容浮现抑制不住的阴翳。

为什么他五年都没能做到的事,这个人三天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