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月着实不明白,为什么。
凌诀天眼神凌厉,淡淡:“不好!我还没有找到。”
苏枕月:“找到什么?”
树林深处,树枝摇曳,风自远而来。
“躲开。”凌诀天第一时间挡在苏枕月身前,不闪不避,一把接住飞回来的箭影,振袖捏碎。
这是他射出去的其中一支灭魂箭,竟然原路回来了。
此箭一旦射出,必要嗜血饮魂,不然就不会消失。
这是第一次,有人竟然将这箭重新丢了回来。
是个高手。
血煞宗还有高层!
凌诀天立刻不管不顾追了上去。
“小心有诈。”苏枕月也紧随其后。
……
月上树梢,君罔极才回来。
温泅雪静静地望着他,没有笑,那双乌黑的眼眸夜色里望着人,眼中的泉水比白日更清透脆弱,像含着露水的梨花,一阵晚风,就会坠落湖面:“我以为,你离开了。”
君罔极每天日落前一定会回来,只有今天没有。
“不会。”
君罔极伸手,掌心躺着一支青玉簪,声音低低的沙哑,又带着几分少年的清冽,垂眸没有表情,说:“给你。”
温泅雪没有接,声音温和,眼神也更轻,看着他:“为什么送簪子给我?今年的生日还没到。”
君罔极眼底一如既往淡漠,他没有说话。
只是拉着温泅雪的手,将簪子放在他的手心,合上手,让他握紧,动作很慢收回手,好像怕他没有接住,那簪子就会摔碎了。
就像,放进温泅雪手里的,并不仅仅是一支玉簪,还有别的更脆弱的东西。
温泅雪看了一眼,抬手,取下木簪,将簪子插在头发上:“好看吗?”
君罔极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表情:“好看。”
簪子是一个神阶法器。
温泅雪认得,他在云州城的拍卖行卖草药的时候见过,因为要价太高而流拍的压轴宝物。
三十万上品灵石。
温泅雪不知道,君罔极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到君罔极递簪子时候,手背上一道伤痕,像是流箭所伤。
温泅雪没有说什么,拿了药膏,安静地给君罔极的伤口清理上药。
君罔极接了一年多的悬赏。
没有五级以下的悬赏单了,就接六级的。
今天最后一单,揭的是七级的。
七级,已经是金丹上层的水准了。
君罔极离筑基,还差一步。
但他觉得,能打赢。
拍卖行的簪子也有最便宜和最贵的,他想买最好的,得多攒点灵石。
君罔极目不转睛看着温泅雪:“为什么,对我好?”
温泅雪眸光温和,望着他:“你救我,把我从流苏岛的地牢救了出来。”
君罔极浅灰色的眼眸底色淡漠,无动于衷,只有声音低轻。
“其他人也会救你。”
温泅雪:“你替我吃那些危险的药。”
君罔极:“也会有别人,为你试药。”
温泅雪静静地望着他:“可是,没有别人,就只有你。还有,不是我对你好,是,你对我很好,你送我花,还有簪子,你一直……都很好。”
以能让君罔极变强,不会让他饿的承诺诱拐了少年反派跟他走的温泅雪,刚来云麓镇的时候就病倒了。
血煞岛的药,对人修的体质而言,伤害太强,致死率极高。
因为这药,本是用来对付神的。
尽管温泅雪只吃了一颗,后效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