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老六说话过过脑子,我自然是调查知道的。”

六皇子:“是吗?我也调查了,我怎么就不知道?”

宣帝被吵得脑袋疼:“霁泽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长春观?”

九皇子面无表情:“五哥说笑,我当时在家中睡觉,如何会出现在长春观?那个证人怕是看错了,父皇若是不信,可以传召来当堂对质。”

然而下一瞬,诏狱的人来报,目击者忽然死在了牢中,死因是被鸡骨头卡住窒息。

九皇子看向五皇子:“五哥该不会觉得,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身在朝堂,却能无声无息命人灭口吧?”

五皇子瞳孔骤缩,望着九皇子,只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一个人。

调查最后毫无疑问变成了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互相攻讦。

谁都知道,太子伤在要害,不能人道,必然是做不成储君了。

那么,新的储君是谁?

按照顺序、按照帝王圣心,自然该轮到五皇子。

如果五皇子有大罪,那便顺延到六皇子身上。

因为,六皇子和九皇子的矛头都指向五皇子。

但,五皇子的确滑不留手,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把柄留下。

只剩下六皇子的胡搅蛮缠。

而五皇子目标明确,要将事情推到太子头上。

表面的案子是东宫遇刺,但只有宣帝和五皇子清楚,真正要查的大案是,太子大婚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皇宫里却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位新的宠妃。

宣帝在第二日就召见了太子伴读安浥青。

啪!

宣帝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打过人耳光,安浥青是第一个。

安浥青跪得笔直。

宣帝沉着脸,捏着他的下巴,不放过一丝一毫他的目光:“太子妃如何会在朕的床上?”

因为太子想要掀起丑闻宣帝强占儿媳,为揭穿宣帝当年弟占兄嫂的事做铺垫,如此太子才能名正言顺弑君篡位。

因为安浥青表面是太子伴读,内里是宣帝殿前司安插在朝臣的人,但最真实的身份是五皇子的人。

因为五皇子从安浥青这里得知了内情,知晓太子已废,为了利益最大化,想要将计就计,陷害太子和九皇子有不伦之情。

因为沈著本是五皇子的人,计划诱骗九皇子出去,谁知道沈著倒戈太子,绑来的是温泅雪。

安浥青的脑子里,无数想法流转,表面却一派恭敬坦诚,夹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不明:“陛下当夜对浥青下的命令,就是太子妃。”

“胡说八道!”宣帝怒道。

他当时明明心里想要的是另一个人。

安浥青一片毫无作伪的赤忱:“当夜陛下要的人的确是太子妃,当时陈贤宾总管亦在场。”

一旁的陈贤宾恭敬道:“陛下的确见到带来的太子妃,并无任何异议,只叫老奴等人退后。”

宣帝狐疑。

他那一夜吃了丹药,饮了许多酒,神智似乎是有那么点不清醒。

难道他心里想的和说的不一样,自己却不知道,这才制造了这场误会?

这也不是不可能,人在清醒的时候都难免口误,何况是醉酒之后。

安浥青又有何理由敢背叛他?

事情便不了了之。

但宣帝心头的疑云并没有消息。

他总觉得那一夜不对劲。

是谁要杀太子?伤的还是那处地方?

若不是出手太狠,宣帝差点就怀疑是太子自导自演,因为知晓自己身世,为了保住性命而自伤自毁,完全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