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都是一样的刀伤,在专业的仵作的眼里,不同的人拿不同的刀切肉的时候,造成的伤口却是不同的。

他只以为,人死了就不会泄露自己的蛛丝马迹,却不知道,有些人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但死了以后,却格外诚实而且聪明。

屠夫张大人说:“那些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着实看不懂你那些计谋,你便是留着他们,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你偏偏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心过了头,觉得杀了他们,才能保证不泄露一点信息,却不知道就是这点过分的小心,揭了你的老底。”

柳傅书面如死灰,一败涂地。

他闭上眼,再睁开,他已经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并不是因为对方证据确凿,而是因为,温泅雪请出来的揭示这些人证物证的人,是屠夫张大人。

柳傅书能当着天音教的面颠倒黑白,因为天音教是众人眼里的魔教,会有人因为恐惧而相信他。

他能当着寒楼的面,信口雌黄,因为寒楼到底是他的外甥,而且才二十岁,会有人因为他是长辈,对寒楼有恩,而质疑一个年轻人,选择相信他这样一个信誉良好的长者。

但,他不能当着一个在朝廷和江湖同时主持正义的人的面,给对方泼脏水。

因为,就算他说出一朵花来,也没有人会怀疑屠夫张大人。

柳傅书想,他不是败于别的,他是败于爬的还不够高。

然而,没有人在乎柳傅书想什么。

屠夫张大人虎目圆睁,怒瞪着他:“你是自己当着武林同道的面,自我了断,还是本官亲自捉拿你归案,走官道?”

江湖事江湖了。

一个江湖人若是死在法场上,那可就太滑稽可笑了。

温泅雪平静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说:“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