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方少芹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

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儿子是怎么死的,整个燕地有谁不知道?

作为父亲,竟然还问我怎么了?

难道绯儿就这样白白的死了不成!

方少芹气得全身发抖,天旋地转的,只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就好!

石嬷嬷忙上前几步扶住了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方少芹。

望着妻子那含恨的目光,齐毓之哪里还不懂得她的心思。

可知道,又能如何。

以前,还会到燕国公府去帮着二叔父处理一些公务,能隐隐听到一些朝廷的局势,现在,他被困在这小小的贤集院里,如被圈禁般……就算是有什么想法,又能怎样……自己可以丢了性命,可祖母呢?

从小把他养大,把他当成性命一样来疼爱的祖母怎么办?

她已经家不家,国不国了……又因为自己得了风瘫,时日不多了……难道还要在她风烛残年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吗?难道还要连累她死了都不能埋进齐家的祖坟吗……

齐毓之低下头去,不敢看妻子一眼,只是沉声地道:“少芹,你去换件衣裳……弄璋之喜,你这个做侄妇媳的不去,人家知道了,要说闲话的。”

方少芹张口结舌地望着丈夫,?O?O?@?@地如风吹下枝头的花瓣。

“是啊!”见方少芹良久没有反应,石嬷嬷违心地劝道,“姑娘,姑爷说的有道理。我帮您换件衣裳吧!”

方少芹直勾勾地望着齐毓之,厉声尖叫:“你,你要我去看那个小孽种……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所以我们的绯儿才会没了……就是为了给他让路……你知道不知道……”

齐毓之忙上前几步捂住了方少芹的嘴,低声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快给我住嘴……小心被人听到了,连命都没了……”

是怕连命都没有了吗?

做母亲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要命做什么?

方少芹狠狠地咬住了齐毓之的手。

牙齿咬破皮肤,钻心般的痛……

齐毓之抿着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

少芹激愤之下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自己却不能让它再扩大……已经失去得太多,已经付出得太多……

齐毓之只想把握住现在仅有的,不想再发生更多的遗憾!

方少芹使劲地咬着,想把心里的不甘、忿恨、痛苦统统都发泄出来……

直到有浓浓的血腥味流进她的口里。

方少芹哑然地抬头,就看见了齐毓之悲痛的目光。

“玉官……”方少芹松了口,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齐毓之。

齐毓之继续捂着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来。

“少芹,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结嫁四载,这是齐毓之第一次对她说出留恋的话来。

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

方少芹抓住齐毓之的衣襟,呜呜地哭了起来。

* * * * * *

得到消息的齐潇哈哈大笑,让人拿了一锭银子打赏了燕国公府来报信的人,然后兴冲冲地去了周夫人那里。

“娘,二哥生了一个儿子!”

周夫人就合掌喊了一声“无量寿佛”。

燕国公府有了正经的嫡子,以后,就应该消停些了吧!

她忙吩咐一旁服侍的婢女:“快,快给我换件衣裳,我去一趟国公爷。”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齐潇道,“你也让你媳妇收拾收拾,和我一道去……把前几日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