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里这么说,心里这么想,但齐懋生不家里的事实还是让顾夕颜有点难受,特别是一想到魏士英的恨意,她心里就有一丝凉意。所以她泡花浴,想借此洗涤一身的疲惫,可当她望着镜台里那张白净的脸时,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出魏士英狰狞神色来。

顾夕颜叹了一口气,就让墨菊叫了段缨络来。

这件事,齐府这边只有和她一起去看望魏士英的段缨络知道,就想和段缨络说说话,排解一下心里的郁闷。

当顾夕颜透过镜台的镜面看见段缨络走了进来的时候,她就转身指了自己身边的绣墩道:“我心里憋得慌,你和我说说话吧!”

段缨络知道她心里难受,笑道:“是为了魏士英的话吧?”

顾夕颜点了点头:“魏士英怀了孕,我还以为她和齐毓之会好好地过日子……谁知道,她从来没有改变初衷……竟然以为是德馨院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过来,如果是我,恐怕也会怀疑吧!偏偏我又不能明说,也不想明说,而且也必要和这样一个人说明白……话虽如此,但让人如此的恨着,我的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的不好受……而且我现在很担心她这种心态,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来……有的时候觉得真的很烦恼……大家全为了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兜兜转转的,有时想想,挺没意思的……”

* * * * * *

齐懋生无视那些向他行礼的人,步履冲冲地进了梨园。

园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灯火通明或是人流川息。

他心里更是焦急。

在花生胡同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夕颜出来,让四平叫了一个小厮去问,结果说,少夫人不舒服,早就回去了。

齐懋生一听,就狠狠地瞪了四平一眼。

四平也很委屈,自己真的没有得到消息嘛!

齐懋生也没心情和四平计较这些,赶催着马车快点回来。

他没等翠玉撩帘子,自己就“唰”的一声撩帘而入:“夫人呢?谁在身边服侍着?”

翠玉见齐懋生面色冷峻,忙道:“夫人叫了段姑娘进去说话……说让我们不用在跟前……”

说话间,屋里的顾夕颜和段缨络已听到了动静。

顾夕颜忙悄声对段缨络道:“这件事,别跟懋生说……免得他七想八想的……”

是怕他一插手就不给人留余地吧!

段缨络就掩着嘴,了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顾夕颜起身拢了拢头发,和段缨络起身朝外间走去。

两人刚出了屏风,就和神色匆忙的齐懋生撞了个正着。

“不是说你不舒服吗?”齐懋生皱了眉,“哪里不舒服?”

顾夕颜一怔,道:“你去了花生胡同?”

“嗯!”齐懋生就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沉声道:“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跟前也不让人服侍?叫了大夫没有?”

顾夕颜忙笑道:“没事,就是被婶婶和嫂嫂们灌酒……找了借口,落荒而逃了……”

就算是听到顾夕颜这么说,齐懋生也还是从头到尾打她打量了一番。

穿着白色的亵衣,头发半干半湿的,身上有着沐浴后的雅香……最重要的是,她笑靥如花,神色静谧。

齐懋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的担心、焦虑和不安开始一点点地散去。

段缨络这时才有机会朝着齐懋生屈膝行礼道安,齐懋生点头还了礼,段缨络就退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了这对夫妇。

“叫婆子打水进来吧!”齐懋生解着腰带,“我今天和繁生他们去喝花酒了……”

“喝花酒!”顾夕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和齐潇?”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