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影子顿住了,周让闻言停了脚步。
我听见寂静夜色里,传来打火机的轻响。
我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去,却发现周让的唇齿间咬了根烟,点燃的烟在夜色里闪着微弱的光,烟雾缭绕之下有些迷蒙。
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
察觉到我的视线,周让撂下烟,撩了眼皮看我,简单回答:「戒断反应。」
「什么?」我不禁一怔。
周让朝我看过来,一双狭长的眼里带着些漫不经心,烟雾模糊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就连空气也染上暧昧的气息。
「戒断反应,通常出现在药物依赖而突然停药之后。一旦发作,可能会出现焦躁、失眠等症状。通常这个时候,我会选择来一支烟。」
我大抵猜测到了原因。
周让的戒断反应是因药物而起,但身为赛车手的他或许无法使用其中的某种药物,所以他选择将戒断反应进行转移。
但是,他吃的是什么药?
「不过……」他拉长尾音,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遇见你之后,我的戒断反应似乎有所缓解。」
他无声轻哂,黑色衬衣下露出的一小截腕骨漂亮得令人惊艳,他散漫慵懒地轻啧一声:「别管我了,快回去吧。」
他斜睨我一眼,像是有些不满:「也不知道你的那个追求者到底是怎么当的,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送你回家。」
他轻嗤一声,冷淡得出结论:「就这还想追人?下辈子吧。」
经典的捧一踩一。
周让口中说的大抵就是秦声。我的思绪被他打断,因他的话噎得有些无语,索性扭头回家了。
7
那晚之后,我常常在剧院碰到周让。
最近舞团的演出比较多,他几乎场场都来,每次都是第一排的位置。
他倒没再刻意找我搭话。有时我们场外遇见了也只是微微颔首,擦肩而过。
我刻意地去忽略介入我们之间的那个最重要的人。
程昭。
我不知道周让和程昭之间究竟怎么了。明明我当初离开时,程昭还是志得意满的,如今却不见她人影。
是任务完成直接抛下周让走了?
抑或……其他?
舞团演出的舞剧倒也并非全是国外的,还有自主改编的国内舞剧。这是我们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所幸观众反响不错。
中场休息结束,我已经站在既定的位置上等待灯光亮起。头顶的吊灯是今晚舞剧的重要道具,此刻它却反复闪烁,没能如约亮起。
我察觉到不对,想要往一旁躲去,只是脚下仿佛有人死死缠住,我根本动弹不得。
不知是否是我的表情太过惊愕,周让迅速从台下翻了上来,在吊灯彻底砸下来之前将我扑到一边。
内场乱了起来。
舞团里的成员纷纷跑过来问我是否有事,我被周让护在怀里,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周让敛下眼,昳丽得过分的容颜染上些许苍白。他抿着唇,在我的目光下轻轻摇头:「我没事。」
……如果他的手臂不那么僵硬的话。
这已经算是舞台事故。团长果断暂停了演出,向观众致歉赔偿。
我扶着周让站起身,瞥过台下时,却看见程昭遥遥站起身,目光里像是淬着寒冰。
我心下稍顿,知道今天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只是我此刻无暇顾及,周让现在需要看医生。
周让联系的是车队里的医生。安医生一直负责周让的身体状况,对周让的情况比较了解。
「初步看来应该不是骨折,需要做个 CT 确认。」他忍不住絮叨,「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比赛了,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