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鲜楽主动出声,叫她把手垂下来。
她犹豫地听他的话照做,刚伸下去,她的手就被他的掌心实实包裹住。
“我在,睡吧。”他道。
她不知他后来又牵了多久,但感知着这样一丝温存源源不断地暖着她,她很快便安心入了梦,连带方才被拒绝的低落也通通抛之脑后。
这一觉她睡得很好,可现在醒来,却难免有些伤神。
两人亲热过,但又不算完全的亲热……
宁芷为难的叹了口气,不知接下来的路程该如何面对他。
……
队伍冒黑出发,无论兵将还是随行参礼的宫眷,其中大多都是没有睡好的。
宁芷管顾不得旁人,只满心担心着小侄女会被下面的人照顾不周,又要受一番颠簸之苦,于是趁着出发前,她特意叫芙儿与自己同乘一车。
她的婚车宽敞,待坐时应能更舒适些。
宁芙困得深,上了车立刻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她胃口缺缺,只简单吃了些车上的备餐,之后抬头,无意间瞥见到宁芷的嘴角似乎破了一个小口。
她以为自己看错,倾身临近端详,却见的确是伤口无疑。
宁芙忙关切问道:“姑姑,你嘴角何时伤了?”
闻言,宁芷怔了怔。
今晨她来不及精致梳妆,洗漱过后直接简单绑好发髻便上了车,全程间都未对镜仔细注意过自己的面容。
因不觉得痛,她一直未觉察。
宁芙看了眼食盒,又问道:“姑姑可是吃东西时不小心咬到了?”
宁芷几分窘意,一时答不出别的话来,只好顺着宁芙的猜想点头应下。
趁芙儿不再关注自己,她忙执拿起一面小镜仔细察看,待入眼清晰后,她万幸于芙儿的懵懂,芙儿只看出嘴角的伤口,却未觉她整个唇异样的红肿。
昨夜叶护大人那样如狼的霸道,欺吮着她吸咬激烈,仿若真的要将她生吞活剥下去一般,她被吓得颤巍生怯,唤着一声声夫君去求,结果非但没将人劝下,反倒激得他双眸暗暗猩红,兴致也愈发高涨。
他那时分明对她分外的难舍,可后面……却决绝地把她推开。
思及此,宁芷不忍喟叹泄气。
……
临近午时,队伍在溪林间稍作整歇。
鲜楽今日还算体恤兵士,没再叫他们如昨日那样,一边碌赶行程,一边仓皇进食。
他原地解散众人,兵士们得令后三两结伴开始去林中猎打野味,准备架火烹烤,打打牙祭。
趁着这功夫,久坐车舆的大醴亲眷们纷纷下车迈腿活动,舒展筋骨。
宁芷与宁芙也出来透气,两人晨时都没什么胃口,只随意吃了些垫胃,挨到这会儿,两人不可免得都觉得几分饥肠辘辘。
这时,阿奈照常来放饭,宁芷接过手来一看,发现今日饭食还是照旧人手一份的干饼与熏熟难嚼的腊肉。
她下意识向旁看过去,果然见小芙儿盯着那叫人毫无食欲的熏肉,失望地叹了口气。
宁芷也没胃口。
除去在驿站有充足的补给外,他们一路上都吃得十分精简,不是饼裹干肠就是饼裹干肉,硬得一口难咬下,入口后非得嚼个二三十下不能下咽,宁芷只觉自己的腮帮子都因过度咀嚼而变得更加坚韧有力。
鲜楽他们倒像是食用惯了,照常吃得香,一点不叫苦,可千里迢迢跟来参礼的大醴亲眷却是有苦难言,她们明显怕着鲜楽,加之大醴原本就与西渝国力相差悬殊,她们挺不直腰杆,哪敢再自持娇贵地提那么多要求。
其实不止她们,宁芷同样有这般的顾虑。
阿奈继续提着食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