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正式发挥效用前,要强行将我的魇症逼出,在神绪迷幻之际,以毒攻毒,以此将梦魇彻底拔除……先前,我时时受它所控,疯执狂躁,嗜血贪奢,被动成为一副半人半鬼模样。可现在,却要主动引它出来,说实话,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完全掌控它,或许梦魇之时,执念会再次主导理智,将我变得半人半鬼,暴力凶残。”
宁芙听得心惊,她以为疗愈到最后一步,只需平和地进行剩下的步骤,却不知最难走的一步就在当下。
她不知自己怎么才能帮到他,焦忧之中忙握上他的手。
“阿烬,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如何才能帮到你?”
韩烬沉叹了口气,手抚在她头上,“不用,乖乖等我回来就好。”
宁芙用力摇头,心疼得似快要掉眼泪。
“芙儿,我担心自己会再失控成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那样的场面我不愿被你见到,所以,听话好不好?”
宁芙怎么可能放心他独身一人去承受那些磨难与煎熬,于是当下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好。”
韩烬叹息,“芙儿……”
“你刚刚还说过,我是你入魇时的解药,那我自然可以在你险些失控之时将你拉回,阿烬,我一定要陪你一起上山治病,你不要想这个时候推开我。”
韩烬眉心稍拧,依旧在想该如何继续劝说,好叫她打消这个冲动念头。
可宁芙此刻已经下定决心,她眸光认真又坚决,紧紧凝盯着他,开口道:“我要陪你一同入药浴。”
每个字入耳清晰,韩烬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这绝对不行。”
他几乎想也不想地拒绝。
即便知晓与她同浸药浴可以大概率减少他的入魇风险,但此举关涉到宁芙的安危,他便绝对不容许有一点疏漏存在,更不能带她去冒一点儿险。
哪怕是平日清醒状态之下拥有她,他都会忍不住亢奋到迷神失魂,也因此他根本难以想象,一旦自己意识不受控制,受魔魇钓引,他究竟会对她做到什么程度,又会恶劣到哪般。
宁芙一双美眸依旧在湿漉漉地凝着他,像是丝毫不知危险,“为什么不行,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不懂。”
艰难说完,韩烬自恼地瞥过眼去,暗自鄙夷着自己的内心肮脏。
有太多想对她做的事,坏的,丑陋的,阴暗的……都很不堪。
实际上,两人自成婚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在尽力伪装收敛,强行克制着自己不能对她行止太过火,即便是大婚时在花野的荒唐一夜,依旧叫他觉得只是浅尝辄止。
不够,根本不够。
上瘾的人止不断渴意,在她面前他根本显不出任何良善,只有恶意,疯狂的恶意。
譬如破坏她,弄碎她,看她哭,吻她的泪。
清醒时尚且如此,这叫他如何敢带她一同药浴入魇……
韩烬没有一丝犹豫,开口拒绝得更加彻底。
“是我不愿意。”
宁芙咬住唇,当下被他向外一推再推,情绪根本克忍不住地剧烈翻涌。
她语调隐隐挂上哭腔,有焦忧,更有委屈。
“阿烬,为什么不要我……”
韩烬死死握住拳头,隐忍到太阳穴都已狂跳不停。
最后,到底理智占据上风,他强行忽略掉她的撒娇,没有心软,坚持说道。
“你不能同去。”
……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两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再说上什么话。
像是怕她会继续纠缠一样,韩烬时时避着见她,甚至刻意不与她同殿歇息,只孤身一人夜宿留在前殿内寝。
也因一但进山疗愈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