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的问完了,但是多少还差点链条信息,咒灵形成也是有规律,可追溯的,就像是上法庭宣判需要完整的证据链一样,溯源报告也需要完整的链条。

搞不定就不搞了,毕竟人手短缺的厉害,能够完全记录形成链条的咒灵还是少数,稍微有些空缺都不是大事,基本可以糊弄了。放平了椅子,羽仁直接把脚搭在了方向盘上躺下了:“明天还是早晨八点出发?”

“随你。”七海用手机看着股票信息,对隔天的安排不是很有兴趣:“都交给你了,我发现厚着脸皮邀请你做我的搭档真是一件值得我去神社里投五日元的好事,什么都安排好了呢,连午餐都不需要我动脑筋。”

“哎?只有五日元吗?”羽仁伸出手似乎想要开玩笑似得碰他一下,但是手刚举起来又拿了回去,随后,她把头转向窗户那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反射的夕阳,没再说话了。

许久没说话,七海从自己的股票里回过了神:“生气了?那我再投500日元可以吗?”

羽仁转过头看他:“没有生气,只是看你很认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送你回去吧,过会儿我还想去医院一趟。”

本来还想约个晚餐,那也不好开口了,放下七海,她面无表情的打开窗户点了根烟,边抽边一路蛇皮走位,以极快的速度开到了医院。

今天的日常护理全都完成了,她坐在病床边,给自己切了一个橙子,一边吃一边说:“这破毛病改不了了似得,果然还是跟姐姐待在一起我还有个人样,不然就是什么....画皮怪?姐姐是给我讲过这个中国的妖怪是吧?”

吃掉橙子,抽出湿纸巾慢慢的擦掉手上的果汁,她叹了口气:“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还有人祝你早日康复了呢,如果人的心情真的能够具象化,那为什么只看到了咒灵却看不到神明呢?人的心里,也不能全都是坏的东西吧?”

可惜,摆在病房的鲜花,永远只有羽仁绛欣赏,摆在这里的水果,也只有羽仁绛自己吃,姐姐还是戴着呼吸机,身上插着管子,瘦弱的胸口缓慢的起伏着,证明着她还在呼吸。

太阳已经快要完全落下了,窗外是一大片粉紫色的云霞,她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只想沉浸在这片瑰丽的颜色之中,睡过去,彻底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然而她一直醒着,眼皮子都没落下来多少,就那么看着绚烂的天空被黑暗吞没。

护士过来打开了病房的灯:“羽仁小姐?你在啊。”

她点了点头:“嗯,也没什么事做,就来陪一陪姐姐。”

这位在医院都属于风云人物了,年仅22岁,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钱支撑着植物人姐姐高昂的医疗费用,前段时间从疗养院送来的时候,听说前几年也拮据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忽然就不缺钱了,这次妙子病危送到医院,更是眼睛都不眨直接就安排在医院长住了。

多有钱啊这得?护士看了她一眼,多少有点相信传言了,或许是做了一些不光彩的工作的,她也有那样的资本。不过看了一眼之后就低下头从推车上拿了药瓶,抖开管子排出空气,连接到了妙子的留置针上面。

护士的工作做完了,羽仁跟她打了个招呼:“谢谢,辛苦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打电话,晚安。”

“请您慢走,不要担心妙子小姐,我们会照顾好的。”

回到家她发现自己饿了,脱掉高跟鞋,丢掉西装外套,赤着脚走到冰箱跟前,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龙舌兰气泡水和柠檬,然后还有两个饭团丢进微波炉,一边等饭团加热,一边迅速调配了一大杯酒来喝。

冰冷的酒液下肚,她舒爽的吐了口气,又两口,就把一杯喝完了,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她又调了一杯,然后冰酒混着热饭团,晚饭就这么凑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