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我曲起手指,敲了敲脑门:「稳住!苟住!曲钧棠不来,我来,他不在这里练曲,我练!」

等我专业水平上来了,哼

「唢呐一声震天响~二人转唱得真响亮~台上绝活台下鼓掌~我是丑角也放光呀!~诶呦呦~哎呦~!」

我美滋滋地现场编词儿,一边唱,一边低头捡了地上一片红叶,在手指上捻着转着,步履轻快地往回走。

我的生活因为曲钧棠……确切地说,是因为自己的决定开始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戏曲系的专业课上了好几天,有点得心应手了。

戏曲的技巧性知识与唱腔是通用的,但戏曲分支太多,各个派别之间的唱法完全不同,又各有各的出彩独特。

曲钧棠说戏曲是一项严谨的艺术,这观点简直不能更正确!

戏曲如汪洋,一旦入门,如鱼得水。

上着两个专业的课,中间穿插大量的练习时间,我对唢呐始终爱得深沉。

有人说大学生涯是按劳分配制,多劳动者多得食,我有点明白这话的意思了,简而言之谁学谁知道。

这样的生活忙碌充实,唯独美中不足的是,曲钧棠好像忽然抽离消失了。

黄栌树林里他不去,答应要帮我挑书也没有了下文。

二鼓永远是我的好二鼓,不但没嘲讽我,反而一脸深沉地安慰我。

「至少,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为了追城花而付出实际行动的勇士,虽然倒在了摘花的路上,但你的精神值得颂扬!」

我:……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电话,付炀的。

「梁兔,你初试过了!」

我一手拿着唢呐,一手握着手机,迟钝了两秒后,啊地叫起来:「真的真的?真的过了?!」

「骗你做什么,」付炀笑嘻嘻道,「下周一下午五点,戏楼 209 复试,你准备个曲子,现场来一段,表现得好就能加入民乐队。」

我兴奋不已:「我准备什么曲子好?难度高的还是难度低的?吹《一路走好》怎么样?这曲子我最有把握,到时候肯定一气呵成,惊艳全场……」

「你想当场把评委送走吗?」付炀无语,「吹什么不好吹哀乐。」

我有些为难:「……可我会的曲子,大部分是哀乐。」

「小部分呢?」

「都是些花活儿,」我说,「送行下葬的时候,我们走在最前面,得表演点压得住场的。」

比如《百鸟朝凤》高潮部分的拟声技巧。

再比如抻长气的拔高音,越长越有观赏性。

但其实,这些花活大部分不能用在曲子里,属于炫技。

「你动了动脑袋瓜,用点子智慧,」付炀压低声,「我给你透个底,今年校民乐队的选拔不比往年,表现好的队员,将来有机会进剧团,所以严得很……」

进剧团这种梦我就不做了,眼前最难的还是曲子。

哀乐不能吹,就只能在花活儿上想想办法。

单纯炫技虽然不可取,但时间紧任务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在练习室埋头苦练了三天,信心十足地去了复试现场。

复试的人比报名时少了很多,但依旧排了一条不算短的队伍。

「准备得怎么样?」付炀站着我身边,低声问。

「差不多了,」我小声回答,「我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拿出来了。」

付炀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今天复试的评委有点来头,民乐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两个民乐专业老师,还有一尊大佛。一会儿进去别慌,也别露怯,甭管他们问什么,都往『梦想』『民族』『艺术』『复兴』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