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忍住情绪,拿起酒杯,仰头灌下去。

“不是,你缓缓,别这样喝,容易醉,喝半杯得了.....”

见人不听劝,方怡帆上手抢回酒杯,发现为时过晚,人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是你要问的,这下又难受心疼。”方怡帆叹了口气,决定做回月老,拨通付烬的电话。

“人醉我这,来领回去,地址发给你。”

不到一个小时,门铃响起。

方怡帆开门看清来人的架势,挑起眉头:“你们搞什么?”

付烬左手吊着吊针,徐子束拿着吊瓶。

徐子束木着脸:“我也想知道。”

这也多亏陈明葛,一遇上不听话的病人,就化身暴躁移动体,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偏要让付烬吊完针再说。

还有两大瓶,不知吊到什么时候。

付烬表情冷淡,无声拒绝。

陈明葛:“我有钟小姐的联系方式。”

言下之意,我要告状你不配合治疗。

一医生一病人,不知怎么僵持对峙成吊针出门的名场面。

唯一心情苦涩的只有徐子束,为方便付烬进行移动吊针的骚操作,他得一直举高吊针,手酸到想抽筋。

付烬将躺在沙发上的钟远萤抱起来,徐子束见他插针的手背肿起来,马上说:“你拿瓶,我来抱人。”

付烬蹙眉,深深地看他一眼,含着警告。

“......”

徐子束被看得背脊发凉,“操,我嘴岔说错了。”

付烬走到门口,转头对方怡帆说了声:“谢谢。”

方怡帆点头:“她这酒量不太行,别让她在外面喝酒。”

三人上车坐后座,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当钟远萤往下滑的时候,付烬搂住她的腰。

最边上的徐子束头一次觉得人生艰难,想要窒息,有人在他旁边恩爱不算,他还得给人举吊瓶,好配合某人延续生命,继续恩爱。

实在太像小奴才伺候皇帝和宠妃的痛苦日常。

钟远萤似乎不太舒服,动了动,脑袋偏头敲到车窗。

付烬直接伸手扯下针头,一手搂好她,一手垫着她的脑袋。

一路上她都在乱动,付烬就顺着她舒服的姿势,伸手护着她。

到了洋房,他让其他人离开。

钟远萤喝醉酒似乎变得有些黏人,像小猫撒娇似的,环住他的颈脖不撒手。

将人抱到沙发上,付烬没了力气。

自闭症复发以来,他一直在透支身体,如果不是最近进行强度健身,他可能无法将人抱上车。

“我去给你拿解酒药,泡蜂蜜水,不然你待会该难受了。”付烬轻声说。

钟远萤视线涣散,没给出反应。

付烬又耐心地说了两遍,等待她松手。

谁知,钟远萤倏然摇摇晃晃地起身跨坐在他腿上。

付烬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

钟远萤环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搂紧他。

“付烬。”

“嗯。”

“付烬”

“我是。”

“付烬”

“我在这。”

她低头埋入他坚实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许久后,闷闷地哽声道:“我差点你把弄丢了。”

“永远不会。”他说。

“为什么?”钟远萤迟钝地反应了下。

“影子总是跟着光的。”付烬低声说。

“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影子。”她抬起头看他,借着酒劲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