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凛笑着又加重了手上力气,“刑讯逼供?没有吧,你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我是在帮你做经络疏通啊,段厂长!”
段海潮疼得额头汗都出来了,胳膊上的筋肉疯狂颤抖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像一只被抽了虾线的虾。
他感觉自己胳膊都要断了!
他受不了了!
这个徐队长,和他之前遇见的那些队长,都不一样。
给他送钱,他不要,请他吃饭,他也不应。
还单身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毫无破绽。
唯一能让他找到突破口的,就只有在赵德山这一件事上。
年轻人想当青天大老爷,他就给年轻人机会,先给个甜头,再让他掉进坑里。
只要刑讯逼供,办案不公的罪名安上去,就算腰杆儿再硬,也得给他弯下腰来!
可谁曾想……
先弯下腰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旁边年轻公安兴奋起来,纷纷叫道,“段厂长,我们徐队,之前在部队里可学过中医推拿,看你着身子虚的,我们徐队给你治治,就不收你钱了!”
“对,我们徐队,这是在为人民服务!”
就连之前对此表情麻木的老同志,看向徐凛的眼神都明亮起来。
可惜的是,直到段海潮疼晕过去,都没有承认自己和韩新立串供,扰乱办案的罪名。
徐凛松开手,段海潮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
吩咐自己的队员,“看着他,他最多睡个半小时,就自己醒了。”
李东雷没心没肺地笑道,“看他热的,我去给他找个透风的地方,让他好好凉快凉快,睡得舒服点!”
说着,就把找个人,两个人一起,把段海潮搬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走廊上虽然也有个门,但是进进出出的人,都要走这个门,风会一阵一阵地钻进走廊里。
段海潮一身汗躺着那儿,可以预见的要遭罪。
但沈月棠一点也不可怜他。
虽然没有了韩新立的证词,可她上交的十一位证人的证词还在。
她正想问徐凛,姥爷的案子,还会不会继续查下去,徐凛却在她开口之前,说,“放心,没有韩新立,还有其他那么多人证,如果韩新立一直咬死不说实话,大不了,就把当时所有人证都找回来,总会有办法恢复你姥爷的荣誉。”
话说得简单,十年过去了,想要找齐当年的人证,哪儿有那么容易?
但徐凛的好意,沈月棠接收到了,点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徐凛欲言又止,最后说,“我先送你回去。”
沈月棠留下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准备转身离开,“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吧。”
走下台阶,她腿一软,身子也往旁边一歪。
“慢点。”
徐凛很有分寸地扶住她胳膊,等她站稳后,又很快收回手,轻声说了句,“晚上见。”
沈月棠嗯了一声,就走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姥爷当年的事儿,怎么就那么难?
人心,真的就这么难以相信吗?
本来因为韩立新的事,心情就不好,谁知道刚走到农机厂家属院门口,就遇见周晓芸和徐青山。
俩人像是刚买了年货回来,周晓芸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东西重得都压弯了她的腰,可徐青山却背着手,一身轻松地在前头走。
时不时的,还回头不耐烦地说周晓芸,“不让你买这么多东西,你偏买,拿都拿不动,你说,要是能把钱寄回乡下,都够我妈和小三子吃多少天肉?”
周晓芸拎着东西,本来就很累,被徐青山发了牢骚,明显咬牙在忍。
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