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大哥哥对峙嫤音都没哭,却因为这句定心丸而潸然泪下。既为自己又为承瑜,因为这个世上除了她,还有大哥哥对他好。
李偃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忙招手唤莘萦过来,“我丑话说在头里,倘若他没这个意思,我也不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
“你是我妹妹,可承瑜也是我弟弟。”
莘萦走近,见姑娘满脸眼泪忙掏出帕子递上,嫤音接了帕子边擦泪,边点头微笑:“我知道了!”
她是真替承瑜开心呀,此后这个世上有两个人光明正大的爱他,他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行了,我回了,”他刚转身,又想起一事,回头叮嘱嫤音:“近日外头不太平,关门阖户在家里耐心待着,等过过风头,我再派翔云来接你家去和你嫂子说话儿。”
嘱咐完仍不太放心,李偃又看向莘萦:“好生看着姑娘。”
这莘萦呢,原本也是李家的家生子,嫤音幼时父亲外放到苦寒之地做官,便将她留在金陵由李老太爷和姑姑李婉抚养,就派了莘萦伴侍。
莘萦忠心伶俐之处和素银妍金都是一样的。
她忙福了福,点头应是:“大爷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姑娘。”
第七十二章 还请公主不吝惜赐
一径出了徐家大门,日出已有三竿高,李偃没再耽搁,骑马直奔绸缎铺。
他不打算带赵锦宁出来挑了。
张祁、吴佺都不在金陵,祝经业比他想的还要沉不住气,只怕狗急了跳墙,不得不防。
这铺子也是李家的产业,他不会选什么花样只吩咐掌柜拿最贵最好的,再就是赵锦宁平素爱的几样清浅颜色,因熟知她的尺寸也不用再量,直接送到裁缝手里赶制就完事了。
等忙完,李偃回到家已过午时。
他没回内院,直奔外书房,谴走了侍立婢女,唤了承瑜。
承瑜拱手行礼道:“在。”
李偃坐到书案后的椅内,先谈公事:“我估摸着今晚有‘客’登门,叫他们动静小些,再者……”他看了一眼承瑜,“晚些时候,你到徐家附近守着罢,嫤音那里没人也不放心。”
承瑜颔首应是,等着李偃再吩咐或者叫他退下。
可李偃却半晌没再说话,他不由微微抬眼问道:“主子可还有吩咐?”
李偃想起上辈子的事来,那时候并不是今年回南京的,回南京时,嫤音已改嫁,没过几年一病不起,不就病逝……他自是不知她的心思。
后来天下大定,他要为承瑜成个家,可他拒绝了,一向言听计从,无有不应的承瑜,就成亲之事干脆果断的拒绝,话还说的很绝。
他是这么说的:“主子之命,承瑜莫敢不从,唯有此事……恕难奉命……愿以死谢罪!”
当时他还觉莫名,现在想来倒是有些苗头,就是不知承瑜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偃思绪回转,“坐下说话。”
“是,”承瑜就在书案对面靠窗的圈椅上坐下了。
男人之间说话向来不拖泥带水,也不煽情,李偃直抒己见,再次重申:“往后不要再称呼我‘主子’我比你大几月,喊声大哥也使得。”
承瑜闻言,忙离座,曲起单膝,抱拳一礼:“主子对承瑜恩同再造,承瑜唯有舍身图报,岂能不分尊卑妄称主子为兄!”
李偃听到如出一辙的回答不禁皱眉,“你知道,我从未拿你当奴仆下人。”
他拿承瑜当影子、当手足,一个人不能没有影子更不能没有手足。
承瑜自是明白主子待他之情,从进李家门那天起,才活的像个人样,李老太爷赐他姓李取名“承瑜”,让他陪主子进学习武,随主子一起长大,从经商参军到如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