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宁故作一喜,又蹙起眉头,担忧道:“这事要是成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不成,宫规森严,私自出宫……怕是要挨罚的……”

“奴婢不怕。”颂茴神情肃然,死心塌地表决心,“奴婢甘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锦宁从眼眶略微挤出几滴清泪,楚楚道:“等咸熙宫的封禁解了,我放你几天假,让你出宫和家人好好团聚。”

颂茴感激涕零,跪下直磕头,“奴婢叩谢殿下。”

主仆两人商议定了,等过些时日再做打算。

谁知都等过了清明,仍不见有半个人来开咸熙宫大门。

这天刚至掌灯时分,颂茴趁着夜色走到前殿宫门前找陈垚,谁知陈垚听了却不愿意帮忙。

颂茴再三央求,陈垚摆摆手,惶恐道:“颂茴姑娘,不是我不愿帮你,实在是我吃罪不起啊,私开门锁相当于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颂茴无法只好失落而归,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赵锦宁。

赵锦宁闻言,沉默片刻,道:“颂茴,你把那些首饰玉佩都拿来。”

颂茴一时未解其中意思,愣了一下,“殿下要那些做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轻轻一笑,“李知行说的不错,银子比什么都好使。”

她赌陈垚不是不敢开门,而是给得价还不够高。

赵锦宁其实没有几样首饰,就这两年过生辰,霁言哥哥送了她一支玉簪,一对耳环,还有母妃留给她的赤金簪,另外就是李知行的玉佩。

她垂眸盯着几件同样价值不菲的饰品,每件都在心中掂了一遍分量。最后拿起玉佩,毫不迟疑地递给颂茴:“这块玉佩成色很好,应该值不少钱,你给陈垚,告诉他拿去当了,钱归他,当票拿回来给我。”

有舍才有得,只要是能出了这里,她就是把这些死物都搭上也未为不可。

颂茴有些犹豫:“殿下……您不是说这玉佩很重要?”

玉佩对李知行的确是重要的,但对她来说……眼下这当头,要舍弃她肯定是从轻到重啊。

她望着玉佩,戚戚一笑,口中道不舍:“这也是没法子,等日后出去再赎回来罢。”

颂茴去后,赵锦宁在灯下绣起香囊。玄青色的一块锦布,用金线滚边绣了一圈祥云纹,正中一轮圆月已经绣完,现只差在左下角刺最后的小字“霁言”就做好了。

霁言哥哥生辰快到了,她没有闲钱买贺礼,便绣枚香囊以表心意。

红蜡像流泪一样滴滴答答的落满承座。颂茴去了半晌,还没回。无非就两种情况,见到万诚,或是被抓到司礼监。

急也是无用,她耐着性子将手中绣活收尾。

忽而,一阵门风贯入,面前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两下。

赵锦宁抬眼,颂茴进门,往日稳静的面上掩不住的欣喜,兴冲冲地走过来,喊了一声殿下。

她忙站起身走上前抓着颂茴的手,焦急追问:“你去了这半日,我心如火煎,担心的了不得,可到底是怎么样了?见到万诚没有?”

“殿下别急。”颂茴扶她坐下,微笑道:“奴婢到了乾清宫不敢冒冒失失进去找,见小火者正在宫门上灯,奴婢就托他问一问。等了半日,方才见到万公公。”

“万公公着实爽快,一口答应下来,殿下就放心吧。”

“那就好,”赵锦宁长舒一口气,瞥见颂茴耳上那对银坠子不见了,便问:“你耳坠怎么不见了?”

颂茴抬起手摸了摸耳垂,支吾道:“给了小火者了。”

在这宫中,人人长了一双势利眼,不拿钱谁会乐意办事?

赵锦宁且喜颂茴识时达务,心中多增许多信赖,她微微一笑:“是我考虑不周,等明儿咱出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