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兽一样使不完劲儿,直发怵,蹙起眉抱怨道,“都恨不得活吃了我,大刀阔斧地摆弄我,就跟有仇似的。”
李偃很是欠骂地说了句:“那你不说我……”
赵锦宁银牙咯吱,想咬他,气道:“你最记仇了,我不让你啃两口,你不得更后悔了!”
李偃把手指放到她唇边,意思是让她咬着解解气,问:“我又怎么记仇了?”
“婆母的事儿……”
“生擒我八叔淮南王时,你说过什么?”
李偃略一思忖,道:“赵家人一个不留,杀无赦?”
“我也是赵家的人呀,”她含住他半个指节,磨牙似的咬了咬,“谁知道,哪天等着我的是一条白绫还是一杯毒酒呢。”
李偃反思过以前她或许是不明白他的心,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误解。沉吟大半晌,眼里是藏不住的黯淡,是比吃了败仗还要颓败的无力感。他只感觉浑身乏力,支撑不住地倚向雕刻着连枝喜鹊的床围,长叹一口气:“我在你眼中竟是这种模样,做丈夫做到我这份上,简直尘饭涂羹,无用之极。”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月珩眼里只有知行
若要追本溯源。
细想,成亲十一余载,九年都是在烽火连天的动荡中度过。
朝不保夕的日子,令夫妻两人时刻紧绷着心神,哪还有风花雪月的兴致。
她带着目的接近他,一心拼命地掩饰,加倍地投其所好,而他沉溺温柔乡,只顾享受她的关情脉脉。
假面筑成心墙,她不出去,他不进来。
她与他,都不懂情,更不知爱。
赵锦宁反思自疚,“其实,也怨我也太敏感多疑了些。”
怎么能怪她呢,打小儿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见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肮脏不堪的人心,不时刻警醒,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起来,早就被人宰割,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